一把劍,突然出現擋在了閣主的掌下,劍身散發著冰藍色的光芒,閣主退身收掌,側首望去,那把劍的主人一身黑色勁裝,麵容英俊冷漠,身材欣長,如同鬼魅一般,落地無聲。
“小黑?”薑嫄認出是昨晚的少年影衛,感動的熱淚盈眶,終於有希望了。雖然距離甚遠,少年還是聽到了薑嫄脫口而出的兩字,冷冷的掃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薑嫄,屈指在空中一收,長劍乖乖回來。
“古寧第一影衛?”閣主氣度自若,右手緩緩轉動拇指上的扳指,“憑你恐怕也不是我的對手。”
少年腳未動,身影一閃,轉瞬到了薑嫄身側,拎起薑嫄就飛身離開,閣主一聲冷哼,手一揮,無數飛針射去,又快又狠,針尖閃著一點藍紫色的光芒,傅影的劍再次出鞘,將所有的飛針打落,那力道實在太狠,飛針打在巨石上,瞬間四分五裂。
閣主飛身欲追,從四周跳出十餘名影衛,與他糾纏,眼看傅影帶著薑嫄消失不見,閣主雙唇輕抿,眸中閃出厲色,刹那間,風雲並起,黑雲壓頂,數道天雷落下,所有影衛一招擊斃。
尚有一息的幸存者,被天雷灼燒的體無完膚,口中流出鮮血,掙紮道:“雲、雲——”話未盡,氣斷身亡。
薑嫄被少年單手攬著,在空中飛躍,薑嫄腦袋昏沉,“小黑你——”
“我叫傅影!”少年握著薑嫄腰的手一緊,不耐煩道。“傅影,你要帶我上哪兒?”薑嫄虛弱道。“薑府。”
薑嫄心安了,頭一歪,昏迷了過去。
薑嫄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的床上,薑嫄看著不停滴血的手指,茫然道:“幹什麼?”守在一邊的輕妝見薑嫄醒了,頓時鬆了口氣,笑道:“謝天謝地,三少你終於醒了,你高燒不退,夏侯大哥說給你放放血,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薑嫄唇色發白,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身上沒力氣。”
“生了一場大病,當然沒力氣了。”端著藥碗的夏侯瑾軒走了進來,隔著珠簾,薑嫄也能看出夏侯瑾軒一臉嚴肅,“幸而你回來的及時,再晚回來一會兒,你腦袋就要燒壞了。”
輕妝接過藥碗走到床前喂薑嫄喝藥,薑嫄淡淡一笑,“沒事,有瑾軒在,死不了。”夏侯瑾軒隔著珠簾看她衣服病懨懨的樣子,心疼又無奈道:“你也該好好珍惜自己的身體。”
薑嫄笑道:“行了,別囉嗦了,我知道了,下次會注意的。”輕妝打岔道:“三少,是誰把你送回來的?我不過在院子裏轉了一趟,進屋就發現你躺在床上。”
薑嫄一怔,“小黑,不對,傅影送我回來的,你們沒有看見他嗎?”
輕妝和夏侯瑾軒吃了一驚,“傅影?皇上身邊的影衛?”
薑嫄比他們還疑惑,“他說他叫傅影,別的我也不清楚,你們要是沒見的話,那估計是走了吧。”
“幸好昨晚三少身體不適,在偏殿休息,躲過了一劫,昨晚年宴之上竟然有人行刺聖上,還誤傷了許多人。”輕妝心有餘悸道。
薑嫄吹了吹藥末子,隨意問道:“可知刺客是誰?”
輕妝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有人說刺客是天音閣的人,今天一大早便有青衣衛封了天音閣,所有伶人都被帶走,你說奇怪不奇怪,據說昨晚明明已經封鎖了四大宮門,刺客還是逃了!”
薑嫄低頭喝藥,沒有說話。
過了兩日,街上傳來天音閣的伶人即將處斬的消息,薑嫄聽著輕妝絮絮叨叨的感歎,黃連在嘴裏也沒了味道,晚間吃飯時,薑嫄喝不下甜湯,便讓輕妝代勞,一碗湯未喝完,輕妝便伏在桌上睡了去。
薑嫄把她扶到外間的榻上。披衣坐到了院中,還有兩日便是十五,薑嫄注視著天上的明月,晚風吹動她的發絲,她的表情是那麼安靜,薑府中不知從哪裏傳來喊聲:抓賊!來人啊!
薑嫄聞聲輕笑,便有聲音從院中的梧桐樹上傳來,“你笑什麼啊?”薑嫄走到樹下,抬頭看著白澤,道:“我笑你一個武藝高強刺殺皇帝的頭號通緝犯居然被當成賊人。”
“好漢不提當年勇,我快堅持不住了,小舅子,接住我。”白澤的笑容都有些勉強,話音未落,便從樹上倒了下來,薑嫄閃身不及,被壓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