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嫄目光停在最後一條,嘴角微揚,“這應該就是第一關吧?考察求寶者的誠心。”
有不少來圓音寺遊玩的人都和薑珩說一樣的話:“哎呀我滴神啊,這麼多台階,要走到什麼時候,算了吧,我們回吧!”
“這圓音寺本來挺出名的,隻是這台階太多,嚇走了許多香客,如果這路途能近點,我想圓音寺的香火一定會鼎盛的。香客肯定要比現在的多得多。”薑珩看著周圍不多不少的香客,發了感慨。
薑嫄聽了,淡淡道:“我倒覺得圓音寺此舉甚好,來寺中參拜若無誠心,佛祖又怎會顯靈,圓音寺不求香火有多鼎盛,隻求來此參拜者皆是誠心誠意,那麼佛祖顯靈的機會就會大很多,圓音寺才會聲名赫赫,無誠心者來參拜還不如不來,汙了佛祖的耳朵。”
薑珩撇撇嘴走在前麵,薑嫄忽聽見後麵有人在悄聲議論,“又有人來求佛珠了。”“估計還不行……”
薑嫄驚訝回頭,卻見後麵有一男子,約有十七八九,一身黑色勁裝,身材高大,正跪伏在台階上,一階一叩首,他抬頭時,薑嫄看到他的麵具,冰冷的玄鐵所製。他應是習武出身且內力深厚,不多時,他已到了薑嫄的身旁,且神色自若,並無任何氣喘籲籲。
薑嫄站在原地,回頭看走過的那十幾個階梯,薑珩在前麵遠遠的催促,薑嫄又看了看那個堅定的後背,最終輕歎了口氣,回頭下階,薑珩跟來,“不去了?要回家啊?”
薑嫄不語,和薑珩一起下了石階,薑珩舒了口氣道:“太好了,要回家了,不用辛苦——什麼?!”
薑珩的話還沒說完,慣性回頭看薑嫄,卻震驚的看見薑嫄一個回身,撩起袍擺,跪在第一階上,雙手疊合放置於額前,俯身叩首,動作優雅虔誠,如行雲流水。
周圍人議論紛紛,“一個小毛孩兒還想通關?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薑珩連忙上前拉薑嫄,“我的好弟弟啊,你又受什麼刺激了嗎?我們回家好不好?壽禮的事我們另想辦法,你身體自幼不好,這剛下過雨,台階上濕滑,你若是出什麼事,你哥我就真要被父親打死了!算哥求你了,快起來吧!咱別丟人了行不?”
薑嫄白了他一眼:“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來都來了,不試一試又怎麼能知道行不行呢?放心,我不會勉強自己的,如果身體吃不消的話,我會放棄的。”薑嫄膝行上階,一階一叩首,絲毫不馬虎。
周圍聚的人越來越多,大多都是嘲諷,就連階梯兩邊站的和尚也憐憫的看著他,仿佛在擔心他那弱不禁風的小身板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薑珩真是想翻白眼,“這麼多階梯你要跪多久?五十年來都沒一個通關的,你就別癡心妄想了。”
薑嫄不理他,是不是癡心妄想,堅持了才知道。
薑珩氣得無奈,“你個倔脾氣!好,你想要佛珠是不是?起來!哥替你跪!”
薑嫄一把推開他,嫌棄道:“就你那一身傷口,恐怕連我都不如,滾一邊去。”
薑嫄俯身叩拜,春寒未過,石階冷如冰,薑嫄的手,臉早已凍得通紅,直起身子時,腦袋一陣暈眩,眼前更是發黑,薑嫄急忙用手支住地,奈何階上有水跡,手一滑,眼前又是昏天黑地,竟然一頭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