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帶回來一個女人。據說這個女人長得和已故的女帝一模一樣。
帶回來的第一天,長好帝姬與魔尊開始冷戰。第二天,被曝皇子無邪乃是她和魔尊的兒子。第三天,隻因她一句不喜,魔尊揮散皇城所有妖魔,換成凡人。也隻因她一句話,魔尊歸還疆土於涼國、烏夜國。第四天,被封為後。第五天……兩人便有了摩擦。
宮人皆暗道,這鋪天的寵愛來的快,去的也快。都扳著指頭看這個神秘的女子都在崇德宮住幾天。
雲墨一身中衣鬆散淩亂的站在床下,床上躲得遠遠的林熹微亦是發髻散亂,緊緊捂著胸口的衣襟。他臉上的慵懶寵溺緩緩沉下,眸中的欲望也跌宕起伏最後破碎於懷疑,他看著林熹微,沉默了許久,緩緩道:“這次,又想用什麼借口推脫我?”
林熹微身體一僵,散亂的發遮住臉龐,不敢看他,同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雲墨眸中閃過一絲波光,危險的波光,他聲音微沉,道:“還是說,你不想讓我碰你?”林熹微痛苦的閉上眼睛,咬著唇,眼淚悄無聲息的滑落,卻始終一言不發。
雲墨看著她,唇畔勾起一抹冷笑,“還對涼帝不能忘情?林熹微,是這樣嗎?所以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的讓我把江山還給他?無邪說你們一路上多虧了涼帝的照顧,林熹微,你——不會是對他舊情複燃了吧?”他聲音冷沉,緩緩道。
她緊緊咬著唇,心中悲楚萬分,想辯解,卻怕自己一張嘴,就哭出聲,雲墨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他無法支撐自己蝕骨痛心的苦笑,撿起衣服,轉身疾步走出了寢殿。
聽著他遠去的腳步聲,林熹微緊緊捂著嘴巴,仍不敢哭出聲,雲墨,能陪在你身邊,我已經滿足,若用此肮髒之軀迎合歡好,豈不侮辱了你,我已置身於淤泥之中,怎可……怎可一並染髒了你!
我該如何讓你知道,我此生隻愛你一人,我該如何讓你知道,我已……不潔。
不!絕對不能!他那般愛幹淨,怎會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染指?若告訴了他,他……該如何看她?他還會讓她待在他身邊嗎?
她絕望的哭泣,她寧可他怨恨自己,寧可在他心裏尚存一抹無暇的白影,也不願他可憐、嫌棄、遠離自己,被別的男人強暴這種事,她怎麼可能說得出口,她怎麼能告訴他?!
雲墨,我為你拚盡一切生下兩個孩子,我為你拚盡一切回到這個世界,你為何……還不相信,我的心裏,隻有你?
雲墨麵色陰沉的走到崇德宮殿門口,卻又忽然想起了什麼止住了步子,緩緩低頭看著腳下,月光灑在他深邃的眉眼上,不小心溢出了一絲悲涼,他長長的歎了口氣,閉上眼,“林熹微……”他低聲喃喃,轉身又走了回去,疲憊的坐到了冰冷的龍椅上,以手支額,眼簾垂下,燭光在他的眼下投出一片落寞的陰影。
寅時,林熹微照例起來去禦膳房為一家四口親手熬粥,路過正殿,卻看到漸熄的燭火下,龍椅上的一團陰影,她怔住,清冷的晨風穿過殿內,她無聲的上階,那個平日威儀震懾四方的男人,此刻如同受傷的孩童蜷縮在龍椅上,即使熟睡,眉間也微蹙,沒有一絲慵懶鬆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