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用完早飯,綺雲跟了墨川和冷玳一起上了馬車。馬車內寬敞豪華,墨川中間坐了,馬車裏有點熱。冷玳見他低眉垂目,額上有些許薄汗,不禁湊上前去,拿了絹子,伸手欲撫上他的額際。驀地,墨川鳳目怒睜,麵罩冰霜,伸手把她推倒,喝道:“冷玳,你想幹什麼?你忘了規矩嗎?”
冷玳跪下,抖著聲音道:“冷玳該死,一時忘情。請宮主責罰。”
“下不為例,到了宮裏,你自去文武殿領罰吧。”墨川冷聲道,繼續閉目養神。
此人孤傲冷僻,喜怒無常,侍奉這樣的主子,也真夠難為下人了。綺雲朝冷玳笑了笑,伸手扶她起來,可那冷玳似並不領情,眼中寒意顯現。七月裏的天,馬車裏卻凍得如寒冬臘月一般。
到了朝影宮,墨川帶了綺雲,徑直往裏。一路行來,隻見庭院深深,花團錦簇。假山長廊,宏偉氣派。亭台閣樓,精致典雅。拱橋彎彎,曲徑通幽。
朝影宮的道路小徑兩旁是各色的菊花,朝影宮地處山坳裏,氣候涼爽,那些菊花都迎風怒放了。紅的如火,粉的似霞,黃的似錦,白的勝雪,大的似彩球,小的像杯盞。一團團、一簇簇的奇姿異彩,五色繽紛,不時飄出縷縷沁人的清香,使本來冷冷清清的朝影宮看起來生機盎然。
過了垂花門,到了一個叫逐月軒的地方,隻見門口站了一名妙齡女子,後頭跟了兩名俊秀的侍女正等著他們。那少女一見了綺雲,歡快地迎上來,細細打量著綺雲,臉上滿是潔淨的笑容,“哥哥,這是你給我請的師傅嗎?這麼美的師傅,虧了你是從哪裏找來的?我很喜歡。”
綺雲見她秀麗灑脫,心中自有幾分喜歡。墨川對那女孩兒說道:“既是師傅,雪兒為何還不見禮呢?”清冷的麵色難得有些溫柔。
那女孩兒聽了,自己介紹道:“我是吟雪,不知師傅芳名,吟雪有禮了。”屈膝向綺雲見禮。
綺雲連忙阻攔道:“師傅不敢當,小姐叫我綺雲即可。”
“綺雲,是美麗的雲彩的意思嗎?名字和師傅人一樣的美。”吟雪站了起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那吟雪率真灑脫,對假模假式的禮儀有些煩,做了些樣式後,便露出了真性情,伸手挽了綺雲的胳膊,“今日一早,哥哥派人告訴我,給我尋了一個好師傅,我很是歡喜。在這朝影宮中,我也總算有個伴了。”說也奇怪,也許是年齡相仿,綺雲和她二人一見如故,十分投緣,。
吟雪讓眾人進了她的屋,並叫兩個侍女上了茶,給我介紹道:“這個是雅琴,另一個叫錦畫。她們都是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那個雅琴就服侍姐姐吧。”
一個清秀伶俐的侍女過來,給綺雲行禮請安,“雅琴見過小姐。”
綺雲站起身來,笑道:“免禮,雅琴,好名字。足見你的主人對琴的癡情。”
這時,墨川站起身來,對妹子說道:“雪兒,為兄為你把人已經帶到了。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師傅。平日裏對她要有禮,不要太過隨意。”
他又對綺雲說道:“我這妹子,有些寵壞了,學什麼都不能堅持,看看你能不能讓她長性些。不拘教些什麼,隻要讓她多些見識就行。”綺雲微笑點頭。那墨川性子冷若冰霜,對妹子倒十分關愛,多少有些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