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節止惡揚善,勸喻教誨(1 / 2)

吾兒

畜生亦有母子情,犬知護兒牛舐犢。

雞為守雛身不離,鱔因愛子常惴縮。

人貪滋味美口腹,何苦拆開他眷屬。

畜生哀痛盡如人,隻差有淚不能哭。

慧道人詩

一隻母雞低頭尋覓,悲哀地望著地上兩個空空的、破碎的雞蛋殼。

狗護兒、牛舐犢、雞守雛、鱔惴縮,均是牲畜、動物各自養育、保護幼子的本能行為,與人類保護後代的天性並無二致。畜生自有畜生的生存感受,有歡悅,有哀痛,同樣也有天倫之樂。

親與子

今日爾吃他,將來他吃爾。

循環作主人,同是親與子。

參用宋黃庭堅詩。日本風俗有以雞肉與卵置於飯上而食之者,名“親子井”。親謂父母,子謂兒女,井者,彼邦俗解謂是陶製大碗也。雞為親,卵為子,以此二物共置碗中,故曰“親子井”。

一日本男子手牽著一個小女孩,準備走進掛有“親子井”店招的小飯館。

作者引北宋江西詩派宗師黃庭堅的詩,對比、解析日本風俗便餐“親子井”的內涵意義構成。

“親”是父母,“子”是兒女;而“親子井”這份飯中,“雞”是親,“卵”是子。黃山穀之詩,意在闡明人生一世,長輩與子女的養育關係乃是隨時間的推移,“循環作主人”,即是一種換位互為的關係。

作者所作畫之意,則含有一種佛教的輪回關係:今日進飯館吃“親子井”便餐的父女倆,在輪回後,則可能會變成“親子井”便餐中的“雞”與“卵”,從而被輪回後由“雞”與“卵”變成為“親”與“子”的父女所吃!如此意義上的“循環作主人”,也就如人生中,長輩與晚輩的養育換位之互為關係了。

蘆菔生兒芥有孫

秋來霜露滿東園,蘆菔生兒芥有孫。

我與何曾同一飽,不知何苦食雞豚。

畫中是三顆細長的胡蘿卜,兩顆飽滿茁壯的芥菜。

深秋蒹葭蒼蒼之際,是蘆菔(蘿卜)與芥菜收獲的季節。蘿卜,有蔬菜中的人參之喻;芥菜,也是富含維生素的綠色菜肴。佛家與素食者主張並勸喻道:蔬菜素食足已矣,緣何就餐無肉不歡?

兒戲(其一)

幹戈兵革鬥未止,鳳凰麒麟安在哉!

吾徒胡為縱此樂,暴殄天物聖所哀。

杜甫詩

兩個小孩在草地上玩。女孩在觀賞空中翻飛的蝴蝶;男孩則揮動手中的扇子,撲打低飛於草叢中的蝴蝶。

賦名“兒戲”,畫麵的內容看似平和而恬淡。然而,當它配上了杜甫的這首詩,其詩、其畫之意旨似乎大相徑庭。結合作者創作此畫的特定時代背景,可以感悟詩與畫何以如此“小題”(畫)“大作”(詩),可以領悟更多的深意。這樣的畫配這樣的詩,實為特定的曆史語境使然,其寓意亦再明顯不過!

無休無止的戰爭使生靈塗炭,象征祥瑞的鳳凰和麒麟渺無蹤影,兵燹遍地,民生被任意糟蹋,暴行殺戮累累……蒼天亦悲。

暗殺(其二)

誰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

勸君莫打枝頭鳥,子在巢中望母歸。

唐白居易詩

一個肩背長槍的獵人。右手提著一隻被獵殺的鳥兒,一隻獵狗緊跟在獵人身後。

牲畜、動物的性命同樣是“命”,其“肉身”同樣也是骨與皮肉組成之肌體。獵殺動物一時娛,娛中且有惡性生。勸君不殺枝頭鳥,巢中乃有待哺雛。誘捕獵殺乃罪過,揚善護生萬物欣。

兒戲(其二)

教訓子女,宜在幼時。

先入為主,終身不移。

長養慈心,勿傷物命。

充此一念,可為仁聖。

一男孩坐在草地上玩。他用一根細細的長線將蜻蜓尾部捆住,牽著線的另一端,讓蜻蜓在空中掙紮著艱難地飛翔……

宋代王應麟著《三字經》開篇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人生下來時,都是好的,隻是由於成長過程中,後天的學習環境不一樣,性情開始漸漸發生變化,也就有了好與壞的差別。如果從小不好好教育,善良的本性就會變壞。為了不讓人變壞,最重要的方法就是要專心一致地去教育孩子。

以日常生活而言,人對待動物的態度是複雜的。有人喜歡豢養寵物,以至於對動物的寵愛,較之對自己的子女,有過之而無不及;有的人輕視動物,因為總認為它們是較人類低級得多的生命形式;還有的人,處於特定的心境、特定的情境時,會殘害動物、虐殺動物。

人應該如何對待動物呢?這樣的教誨需要從小做起。自幼培育善良、同情之心,珍惜各類動物的生命,切勿妄加殘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