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好了。”
“嗯,等一下。”
唐駿從桌上的紙抽裏抽出紙巾,探過身子去擦柳憶的嘴角,明明那麼大的一雙手,卻輕柔的好像是貓咪在搔她的癢。
“我自己來就好。”
“別動。”
“阿駿哥哥……”
“嗯,怎麼了。”
“哦,沒什麼。”
柳憶不知想說些什麼,最終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收拾好東西,唐駿讓柳憶進休息室午休。
“阿憶。”
唐駿總是喜歡將柳憶叫住,多年之後回想起來的時候,兩人還會拿這件事打趣。
“怎麼了?”
是啊,怎麼了,什麼時候他唐駿也有這樣一種叫做患得患失的感覺了呢,從前的他,向來都是誌在必得的。
“你心裏是怎樣看我的?你的兄長,還是一個……”
“兄長!”柳憶好像害怕唐駿說出之後的什麼話,急著打斷他,“阿駿哥哥,從我認識你的那一天開始,我就一直在慶幸,自己比別人更加幸運,可以有你這樣一個優秀的哥哥,所以,你眼裏也是一直將我看成你的妹妹的,對吧。”
“好好休息,下午不要遲到。”
唐駿並沒有回答柳憶,隻是將話題轉移開。
“嗯,我知道的。”
唐駿的休息室很簡單整潔,整潔到讓人感覺進去仿佛就是一種玷汙,和他的人是如此的相似。
這枕頭上還有他的味道,柳憶輕輕將枕頭放在一側,枕著自己胳膊躺在床上,原以為是不會睡著的,卻沒想到睡得十分安穩。
唐駿靜靜站在窗前,看著休息室的方向,眉頭輕蹙:“哥哥?原來問題出在這裏。”
柳憶從休息室裏出來的時候,唐駿仍舊坐在辦公桌前看文件,跟他打了招呼,便離開了。
電梯打開,裏麵站著一個男人。柳憶在心裏驚歎了一聲,自己還從未見到將軍裝穿得如此好看的男人,這一身鬆枝綠仿佛就是特意為他而設計的。
而且那人麥色皮膚上的五官也長得十分精致,但身上的氣勢卻使整個人看上去並不精致,反而是很硬氣。匆匆瞥了一眼過後,在電梯中柳憶還總是想起那人的樣子,倒不是因為極其英俊讓柳憶朝思暮想,否則柳憶想得最多的人應該是唐駿,隻不過那人的相貌不知為何看上去總有幾分熟悉的味道。
“唐駿,剛才那個就是你跟我提起的小媳婦兒?長得不錯。”
“你怎麼來了?”
“我還不是過來看你。”
“你覺得我會相信?”
“不信就算了,真是傷人。”
“既然是因為想我,那就留在這裏不要走了,明天讓德叔找人把海邊的那套別墅收拾出來。”
“別別別,我要是留在這兒不回去,我家那個小祖宗非得把房頂掀了不可!”
“嗬,不是說想我嗎?”
“好了好了,我服了你了。我家井向雪也不知道犯了什麼病,非得讓我一放假就立即回家。我可是頂著好大的壓力才轉機到你這裏來看看,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
“如果你能不來,我會更感動。”
“哎呀,我知道你就是這樣喜歡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你覺得我說實話你能承受的了嗎?”
“好了好了,不跟你鬥嘴了,我還要趕飛機呢,先走了啊!有時間記得去北京看我!”
井向宣這個人,明明已經是個品級不低的軍官,但一出了部隊,怎麼看怎麼像個地痞流氓,唐駿怎麼就和這樣的人成了好兄弟呢?真是識人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