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半夜睡得正迷糊,卻感覺有人在捏自己的臉,睜開眼,一個黑影正站在她床邊。
剛剛經曆完停車場的事沒多久,白秋楹還是驚魂未定,突然看見這樣一個人影,不禁大叫出聲。
聲音剛發出,嘴卻被眼前的人緊緊捂住,手也被製住。
“你叫喚什麼?我是井向宣!”
井向宣實在是無奈,這個女人的膽子怎麼變得這麼小,大半夜的大喊大叫讓人以為有賊,還好他身手敏捷、反應迅速。
可是他也不想想,他大晚上出現在人家裏麵,可不就像是做賊一樣嘛!
但這麼晚出現在這裏嚇她也實在不是他的本意,誰叫他馬上就要離開了,下次再見她還不知道是多久以後。
“放開!”
用力掰開他的手,掙紮著坐起來。
“井向宣,你大晚上的在我家做賊嗎?”
“死女人,我一會兒就走了,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
“你要走,關我什麼事。”
聽到他一會兒就走,白秋楹怔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頃刻之間澆滅,隻剩下說不出的難過和寒涼。
她隻是那麼一說,他就信了嗎?他就準備這麼離開了嗎?再不濟,她們好歹也是朋友吧,可是話到了嘴上,偏偏又變了味道。
“你難道不能關心我一下嗎?”
“該關心你的人是姚孟霏,不是我。”
“就算是朋友,也不行嗎?”
井向宣語氣裏染上了一層濃重的悲哀,音色軟下來好像是在祈求。
白秋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上級派我去執行任務,這一去大概又要幾個月。”
原來是去執行任務,不是要扔下她嗎?心裏鬆了一口氣,說起話來的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關心。
“什麼任務?為什麼這麼久?”
“這個我不能說,總之你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一個人來來往往,常和柳憶在一起待著。”
白秋楹知道他是軍人,命令比天大,所以也並未追問。
“我知道了,你也照顧好自己。”
“放心,不用擔心,小爺絕對會平平安安地回來!”
“我沒擔心,我是替姚孟霏叮囑的。”
“切,你能不能不替她,憑什麼替她叮囑,我跟她又沒什麼關係。”
“她不是你女朋友嗎?”
“你別聽唐駿瞎說,我倆早分手了。”
“可是上次……”
“上次我要跟你說來著,誰知道你脾氣那麼大,轉身就走了。”
“這麼說都怪我了?”
“算了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你趕緊休息吧,熬夜對身體不好哦。”
“那你還吵醒我?!”
“誒!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我不跟你吵了,時間到了,我得走了。”
井向宣大步離開臥室,白秋楹看著他離開。這背影,似乎比當年多了一些人情味。
“井向宣,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
輕聲說著,把自己不敢表現出來的擔憂、情愫都揉在一句話裏。
她隻想他平安。
“哈哈,我都聽見了!”
誰知道她剛說完這句話,井向宣就從門口閃了進來,黑暗中他笑得露出兩排牙齒,就著稀疏單薄的月光看去,顯得十分滑稽。
“你怎麼還沒走?”
“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口是心非,明明擔心我擔心的要命,還不肯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