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西藏地界的芒康縣鹽井鎮,是茶馬古道入藏後的第一鎮。它緊依瀾滄江,鹽井鎮所在地兩側都是4000米的高山。當年,客商路過這裏,將滇茶銷往西藏,換回獸皮、蟲草和其它藥材。鹽井出產的食鹽,也被馱上了馬背,銷往西藏和康巴地區。鹽井的古風依然如舊,人們還在用原始的方法曬鹽,這種古老的製鹽方式在現代文明的侵襲之下,還能保存多久。
到了芒康,我們從214國道並入到了318過道,進入了川藏路。芒康是滇藏路和川藏路的交彙點。這裏終於有了柏油路,大家下了車,男左女右解決了方便問題,伸展了腰身,下一站的宿營地:左貢。
天將黑時我們眼看就要到達左貢鎮了,我們的車沒有油了,好在另一輛車的油箱比我們車的油箱大,給我們車抽出了一礦泉水瓶的油,開了不到五公裏處,左貢縣的加油站出現了。
左貢縣地處西藏東南部、昌都地區東南部及怒江、瀾滄江流域。藏語意為:“耕牛背”這裏的特產有藏刀、鬆茸、蟲草、貝母、鹿茸等。
清晨,從左貢出發。我的搭檔將車開的越來越快,地麵是石子路,有時會打滑,很是危險。我們車上的胡先生又一次的提醒我的搭檔,慢一點、慢一點!我的搭檔好像沒有聽到,繼續著。開到了山頂,往下一看,川藏路和瀾滄江似兩條晶亮的絲帶,在千山萬丈間時隱時現,確實夠美,也確實夠恐怖的。胡先生終於忍不住對著我的搭檔吼道:“我告訴你,讓你開慢一點,就是不聽,你拿我們的性命當兒戲啊!”說完便又緊握扶手。我的搭檔笑了笑,車稍微慢了點,過了一會繼續又按他的方式開著。
邦達、八宿這段路程又險,路又窄,基本是石子路。而且天氣是非常的幹燥,我們的嘴幹裂了起了皮,鼻子幹的出氣都難,大家受了氣候的影響和胡先生情緒的影響,沒了話語,都緊緊的抓緊把手。
然烏湖,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又有了另一番景象:湖麵如一麵鏡子般平靜無瀾,映襯著湖邊晶瑩的冰川、皚皚的白雪,如一個待嫁的嬌娘,動人心魄。
車行駛到一個具有濃濃藏式風格的村子邊,我的搭檔不由自主地把車開進了村落裏。村裏的房屋是典型的藏東南林區建築,大量采用木材建造,連屋頂都用木材鋪成。可能是為了防止畜牲吃莊稼,村邊的地頭上還插了不少柵欄,很有特色,(從這裏到八一鎮路途中這樣的柵欄比比皆是)就在我們正欣賞著這獨特的村落時,胡先生給他在香港的老婆打起了電話,氣呼呼的說:“老婆,你和三個孩子們現在給我燒三注香,祈禱菩薩讓哪個姓李的把車開慢一點、慢一點了,聽到了沒有!?”。說完後看了我的搭檔一眼。我和另外的兩夫婦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也勸我的搭檔開慢一點,我的搭檔說沒問題。說完故意的看了胡先生一眼笑了笑又說道:“手機有信號了?我怎麼沒有發現這裏還能收到信號”。胡先生根本不理睬他。我知道我的搭檔是讓想胡先生精神放鬆一點,別太緊張了,後麵還是一座連一座的山峰,依然很險峻,還需幾天才能到拉薩,這樣下去怕他會精神崩潰。隻是他不會安慰人,結果事與願違。
不一會車又繞到了山頂上,這一段路更險,太陽曬到了車頂上,幹燥、彎又急,我們車裏的人又開始有點浮躁不安。我的搭檔不知不覺又開快了車,他開快車的目的,我知道是為了盡快走完這無奈的路程,沒有別的意思。不過他的車技確實是一流的,車在他的手裏掌握的很好。因為我幾次和他駕車到西藏,剛開始也是很擔心、害怕,後來,了解他的性格,也知道了他駕車的技術,也不擔心了。胡先生這時又對著我的搭檔放聲大喊:“你給我停車,我不坐了行不行,我自己走到拉薩,你愛開多快,就開多快!與我無關。”說完後就急速的翻著裝食品的包,我一看他從包裏拿了幾個饅頭。我問:“你拿饅頭幹什麼?”他沒好氣地說:“在路上吃”。說完就要開車門下車,我一看胡先生真的被高山險路嚇著了。我怕出事,叫我的搭檔把車停下來,我委婉的勸了胡先生,過一會胡先生情緒穩定了許多,也聽了勸,搖著頭無可奈何的關了車門。車開慢了,全車人都不說話,很鬱悶!
胡先生看大家不說話,覺得可能是剛才自己的行為影響了大家,有點不好意思,又礙於男人的自尊對著我的搭檔說:“不是我害怕,我確實有恐高症。你如果想開快車,那好,等我發了財,買一架直升飛機,你愛開多快就開多開。”說完我們大家都哈哈大笑。我心想,男人就像個孩子,思維方式有時很幼稚,胡先生的許諾,是被高山、險路給嚇的。
波密到了!我看胡先生深深的吐出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