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上六點,時寶珠被鬧鍾叫醒,她打著哈欠,非常艱辛地下了床。
苦逼。
想她堂堂十三中校霸從不在周六周日上學,反正以她爸的財富,她高中畢業後可以直接出國去念野雞大學混文憑。
之所以十九歲還留級,她是不想便宜白水芹與時珍珠這對母女,一旦她出國念書離開雲城,掛在她名下的房子車子就會被她們搶走。
雲墅園的別墅可是屬於她的!
一想到她的身體躺在醫院冰冷的床上遭受痛苦的折磨,時寶珠懊惱悔恨當初自己的作死,幹嘛非得和職高那幫傻逼去飆車?!
一失足成千古恨,不得已憋屈在秦文軒這副身體裏,害她每天承受尷尬的身體狀況。
她打開衣櫥,愣了幾分鍾,犯了選擇困難症。
一中周六不要做操,可以不穿校服。
算了,秦文軒長得幹淨帥氣,穿什麼都好看,她隨手拿起一件白色短t黑色長褲出來換上。
十分鍾後,時寶珠慢吞吞背著書包下了樓。
樓下客廳裏播放著林老太喜歡聽的晨間黃梅戲,耳熟能詳的名曲,時寶珠聽了幾次都會跟著唱了。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
跳下最後一層階梯,抬頭不經意撞見剛從外麵晨跑回來的便宜三叔,時寶珠條件反射閉緊嘴巴,稍息立正,主動問早。
“三叔,你出門跑步啦。”
男人穿著白色短袖汗衫和黑色運動中褲,大汗淋漓地從門口徐徐走進來,帶來滿室的男性荷爾蒙味和汗味。
時寶珠不動聲色往旁邊挪了幾步。
衝擊波太強,她怕被颯到。
秦野拿起脖子上掛著的毛巾擦了擦滴落在眼睛上的汗水,抬眸看向近處的少年。
白色英文字母短t搭配黑色休閑長褲,帶著稚氣未脫的學生味,唇紅齒白,猶如畫中走出來的翩翩少年。
秦野在軍營裏見慣了皮膚黝黑的糙漢子同伴,乍一見侄子打扮得如此休閑,第一反應不是誇讚,而是皺眉。
“今天不用穿校服?”
打扮成這樣去學校怪不得容易吸引一大票女孩子,招惹早戀緋聞。
值得慶幸的是,侄子沒有學當下的男生那樣塗脂抹粉,否則他一定架著侄子去重新洗臉。
時寶珠哪裏能猜到秦野心中所想,她輕輕嗯了一聲,“一中周六不用穿校服。”
說完不再搭理他,林老太從廚房端著盤子出來喚她吃早飯。
一中?
秦野擰眉,這孩子的用詞好奇怪,正常人不應該說‘我們學校’?
“秦野,過來先吃早飯。”
林老太的叫喚打斷秦野的深思,盡管很想先回房衝澡換衣服,但他不能拂了老人家的心意。
“來了。”
早飯結束後,秦野一邊擦嘴一邊看向侄子,“從下周一開始,我每天早晚接送你上下學。”
啥?!
時寶珠猛地抬頭,見到秦野眸底的認真,她張了張嘴,最終開口爭取,“三叔,我早上騎自行車出了汗,待在學校一天多難受,你還是晚上——”
“嗯,早上你可以繼續騎電動車,晚上必須騎自行車。”秦野考慮到這一點,折中了一下。
林老太笑著說好,聲稱她能放心地留在家裏等他們回來。
時寶珠忍著氣去了學校。
忍一時風平浪靜,她暫且忍一忍,等她回到自己的身體裏,天高皇帝遠,這男人再也不能管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