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打聽後,古劍得知黑家的位置,緩緩走過去。
黑老頭確實沒有撒謊,黑家在赤炎州,算是一霸,實力很強,可惜,盛極而衰,二十幾年前,家主黑老頭,銷聲匿跡,黑家就開始走下坡路。
如今,更是不複盛況,偌大的黑家,連個看門的守衛都沒有,朱紅大門,漆色剝落,門前兩尊石獅,也蒙上了灰塵,很久沒有擦拭。
荒涼、蕭瑟,黑家給古劍的感覺,就是日薄西山,黃昏落寞的意境。
“唉。”古劍歎了口氣,上前敲門。
半晌後,一位衰老的老奴,慢慢打開大門,渾濁的目光中,流露出警惕之色,東張西望後,問道:“你是誰?來我黑家做什麼?”
“我是黑琿的朋友,路過赤炎州,順便來看看黑家。”古劍眼中閃過惋惜,見微知著,若他推斷的不錯,這些年,黑家過的並不好。
“快快,快請進。”老奴麵露喜色,連忙打開門,熱情地將古劍,迎了進來,“你……你認識老家主?”
古劍點點頭,老奴臉上的喜色,愈加濃鬱,渾濁的老目中,滾落幾滴淚,既期待又忐忑地詢問,“老……老家主,還活著嗎?”
看了看微微顫抖的老奴,古劍不忍將殘酷的實情告訴他,可又不能撒謊欺騙,思量再三,古劍還是如實相告,“不久前仙逝了。”
老奴渾身一顫,老目中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光芒,再次黯淡下去,滿臉的皺紋,似乎更深了。
一去二十年不歸,老家主一直是黑家人的希望,如今得知老家主身死,不啻於晴霹靂,黑家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斷絕了。
承受不住的老奴,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此地的動靜,驚動了黑家人,頓時,十幾個黑家人,紛紛衝了出來。
為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麵容沉穩,虎目含光,不怒自威,相貌上,和黑老頭隱隱有幾分相似。
這位,應該就是黑老頭的兒子吧!古劍暗暗猜測。
無論是中年男子,還是其餘男丁,身上都綁著繃帶,似乎不久前,受過傷,氣息有些虛浮。
“福伯,快起來。”中年男子蹲下來,攙扶起地上的福伯,目光犀利,直視古劍,“你是誰?”
他的眸光,確實很有壓迫力,換做一般人,絕不敢對視,可是古劍,卻怡然不懼,中年男子的修為,不如血屠,才開辟出一扇武門。
“家主,老家主死了。”福伯拉著中年男子的手,一陣哭哭啼啼,很是傷心,顯然他和黑老頭的感情很深厚。
“怎麼回事?”中年男子聞言,臉色一暗,眼瞳中,流露出一抹哀傷,不過沒有哭出來,他是家主,不能失態,要樹立堅強的形象,給族人信心。
中年男子拱拱手,“兄弟,在下黑家家主黑伝迅,請問你是從何得知,老父之死。”
“我和他,曾經被秋水宗抓住,關在同一間牢獄內,親眼目睹他被殺死。”古劍心頭沉重,每每想到黑老頭,心中都殺機湧動,恨不得立刻殺了李青雲。
黑伝迅身體一震,眼眸中,流露出不敢置信的光芒,他身後的黑家人,同樣驚駭莫名,甚至有幾個人不信,嚷嚷著“不可能”。
頓時,古劍留心起來,他不明白,為何這些人聽到黑老頭死於秋水宗,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