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瀾沒想到朱天磊會突然把自己推出來,他還沉浸在剛剛朱天磊給郭濤治病的畫麵中呢,現在冷不丁的聽到朱天磊的話,活了七八十歲的老瀾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莫夏,郭哥,麻煩你們先出去一下。”
莫夏看了郭濤一眼,沒開口,幫著郭濤把敞開的衣領整理了一下就出去了,郭明也沒說什麼,隻是在出去之前若有所思的看了老瀾一眼。
屋子裏就剩下郭濤、老瀾和朱天磊了。
屋子裏湧動著一股莫名的氣息。
“郭叔,這個人叫瀾棲山。”
朱天磊用手指著老瀾。
“瀾前輩,久仰。”
郭濤打了聲招呼,然後又看向朱天磊,他當然知道,朱天磊還有話要說,隻是他暫時真的猜不到朱天磊要和自己說什麼,隻是覺得這個叫瀾棲山的老人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老瀾,是你自己說,還是我來說?”
朱天磊需要征詢老瀾的意見。
畢竟這種時刻也許老瀾更希望是由自己來揭曉答案。
老瀾像是沒聽到朱天磊的話,隻是看著郭濤,也是從進到房間以來,第一次這麼光明正大的直視郭濤。
“瀾前輩,我們見過嗎?”
看到老瀾不說話,郭濤率先開口,他感覺到瀾棲山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狂熱,雖然對方極力壓製,但郭濤還是能夠清楚的感受的到,他在腦海裏搜尋了一遍,但的確是沒有想起來自己和麵前的這個瀾棲山有過任何的交集。
“你還記得自己三歲之前的事嗎?”
呃?
聽到老瀾的話,郭濤楞了。
三歲之前?
他今年已經快五十歲的人了,三歲之前的記憶的確是已經模糊到不能再模糊了,他唯一能夠隱約記得的就是自己大約是在三歲左右的時候被人送到了福利院,在福利院之前的記憶,幾乎是空白的。
“瀾前輩,我不知道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但已經過去了幾十年,我真的沒有什麼記憶了。”
“你的後背上有一塊紅色的,像是喇叭花一樣的胎記,是嗎?”
老瀾一說完,郭濤的眼睛就瞪大了。
胎記,沒錯,他的後背上的確是有一塊喇叭花一樣的胎記,這一點眼前的人是怎麼知道的,而且為什麼要提起這個。
“孩子,我是爸爸,我是你的親生父親啊!”
什麼?
郭濤被老瀾的話嚇了一跳,如果不是之前他因為治病被移動到了炕上,恐怕會直接摔落下來。
“你......你再說一遍,你是誰......”
郭濤覺得自己可能是沒有聽清楚。
他怎麼會有父親,不對,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有生之年還會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
“我是你爸爸,是你的親生父親啊孩子,是爸爸對不起你,是爸爸對不起你啊!”
老瀾終於忍不住了,泣不成聲。
郭濤殘疾的雙腿,還有臉上縱貫的傷痕以及憔悴的深陷的眼眶,都讓老瀾覺得一顆心如同被水煮油烹。
“爸爸?”
郭濤還是覺得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