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走到村口車站的時候,正好趕上車過來,朱天磊搶先一步上了車,倒不是別的,他一個男人,總不能讓楊曉雪出錢買票吧!
車是輛三十六人座的中巴,原先是公家的,大約七八年前,被人買斷,成了個體戶承包,車舊的四麵漏風不說,超載更是常事,就像現在,不過才是第二站,車上就已經沒座兒了,楊曉雪和朱天磊一上車,就被擠到了車廂的裏麵。
車裏沒有空調,雖然窗子都開著,但架不住八月天兒熱,車上的人又多,悶熱異常,汗味兒餿味兒充斥著整個車廂。
楊曉雪明顯有些不適應,偏巧旁邊坐著的還是個膀大腰圓的中年男人,光著膀子,下麵就穿了一條黑色的大褲衩,楊曉雪的視線想躲也躲不開。
朱天磊往前上了一步,擋在了楊曉雪和那個中年男人的中間。
因為是山路,汽車從啟動開始,就一直搖搖晃晃,楊曉雪與朱天磊之間幾乎沒有距離,車子一晃,楊曉雪的身子就自然而然的貼到朱天磊的後背上。
女人柔軟高聳的山峰不斷的在朱天磊的後背上摩擦,朱天磊一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哪受得了這種折磨,雖然是在公車上,下身的小帳篷還是不合時宜的立了起來。
就在朱天磊舒服並痛苦著的時候,忽然聽到旁邊發出一聲尖叫,然後整個車廂都沸騰起來。
“快停車,快停車,死人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尖銳中透著幾分驚恐。
公車嘎吱一聲停了下來,朱天磊先一把扶住差點因為站立不穩要摔倒的楊曉雪,然後才看向車廂的最後麵,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兒躺在車廂的地板上,臉色慘白,嘴唇青紫。
一個四十幾歲的女人站在旁邊,一臉的驚恐,剛才的叫聲就是她發出來的。
“吵吵啥?啊,這人不能死在車上,死在車上我們以後還咋拉人,家屬呢,誰是家屬?”
公車的售票員擠了過來,一看到倒在地上的老頭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
不過喊了一大圈,也沒人應聲,司機得了信兒,也從車頭走了過來。
“你是不是家屬?”
售票員掐著腰,問剛才那個發出驚叫聲的中年女人。
“呸,我可不認識他,你別胡說八道,這人要是死了,責任得你們兩口子負,想往我身上賴,沒門兒!”
中年婦女也是個厲害的,生怕自己被粘包兒,三句兩句的就把自己摘幹淨了。
售票員和司機是兩口子,所以這也屬於夫妻買賣,聽到中年女人的話,兩個人對了個眼色兒,司機就擠了過來。
“這老爺子既然你們誰也不認識,那我們就把他抬下車去了,大家夥兒都瞅瞅,他現在可是還有氣兒呢,回頭要是死了,大家可給我們兩口子做個見證!”
車上的人雖然也有覺得於心不忍的,但這麼大的事誰敢吱聲,所以,整個車廂反倒比之前安靜的多。
“慢著,他這是哮喘性休克,不能移動,一旦移動很可能加劇病情,到時候可就真有生命危險了!”
朱天磊一打眼,就看出了這老頭的病症,雖然說無親無故,但這麼大的年紀了,出門在外,自己總不能視而不見吧?
“你是哪蹦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