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還有人上訪,鬧事,但最後卻沒一個得到好處的,再後來,不知道是誰給宋德久出了主意,把這些礦劃成了集體所有,不過這個集體所有隻是名義上的,真正說的算的還是宋德久和他家的人。
村裏的樓房都是宋家出錢建的,但村民們隻有居住權沒有買賣權,要是誰得罪了宋德久,那就意味著要被趕出下窪村,關鍵還沒地方說理去。
所以,宋德久說得對,下窪村是他宋德久的天下,任何規製上的東西在下窪村都沒用,他就是下窪村的土皇帝,生殺與奪,眨眼之間。
但此時此刻,這個土皇帝卻麵如土灰。
他瞪大了渾濁的眼睛,想要確認一下,剛剛刮來的那陣風到底是什麼,脖子被人一把掐住。
“宋德久,我說過了,沒人能攔得住我,別說你這個下窪村的土皇帝,就是真的皇帝來了,我朱天磊也不怕!”
宋德久兩股戰戰,他在下窪村威風凜凜了一輩子,別說是被人掐住脖子,就是大聲說話都少有人在,這個朱天磊竟然......竟然敢掐他的脖子,真是反了天了。
“咳咳咳......你敢.......”
他畢竟九十歲了,身體的各個器官已經衰老到了一定程度,就像現在,他覺得好像下一秒,自己的脖子就要被掐斷。
“不要說我不敢動你,你年紀這麼大了,就是死了,也沒人會懷疑你是被掐死的。”
朱天磊這句話是貼著宋德久的耳朵說的。
宋德久因為缺氧,腦袋嗡嗡作響,朱天磊的話讓他老顏憤怒,但更多的是恐懼。
“你們聽著,誰要是敢再前進一步,他的命就沒了。”
朱天磊拎著宋德久的脖子,睥睨眾人。
宋柏年看著朱天磊的舉動,後背一身的冷汗。
這個年輕人太可怕了,力量幾乎稱得上能摧枯拉朽,所以,此時此刻,宋柏年心裏唯一的一個想法就是:今生今世,不要與朱天磊為敵。
原本洶湧的人群在這一刻寂靜無聲。
所有人的心裏都在想著一件事:如果宋德久死了,他們的日子是不是會過得更好,房子是不是就屬於自己了,礦山是不是就真的成了人人都能分一杯羹的集體財產。
那麼此時此刻,他們是不是應該繼續往上衝,借著這個狠起來不要命的人的手,除掉宋德久。
“住手,我們讓你開葉二妹的棺材,你放開德久大哥。”
之前一直坐在宋德久身邊的一個老爺子站了起來,看年紀,也有七十多歲了,跟宋德久比起來,微微發胖。
“你有發言權嗎?”
朱天磊冷哼了一聲。
就在此時,被朱天磊掐住脖子的宋德久拚命的哼哼起來。
“現在求饒,晚了,宋院長,我們進去,如果誰敢上來阻攔,下場就和它一樣。”
朱天磊說完,一腳踹在了供桌旁邊的銅鼎上,半人高的銅鼎被一腳踹飛,眾人看了一眼滾落在外的銅鼎,上麵一個清晰可辨的腳印,凹陷的深度竟然有十幾厘米。
人身如何能跟青銅相比。
原本還有想要蠢蠢欲動的人,都很識相的停住了動作。
朱天磊拎著宋德久,大步進了祠堂,宋柏年眼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緊跟著朱天磊也進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