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春舌如簧片,話如吐珠,真是大有一種顛倒黑白、扭轉乾坤的氣勢。
“好,現在由公訴方提供證據,進行申訴。”
書記員的話音剛落,朱天磊就從聽審席上站了起來,村民們的視線紛紛落在了朱天磊的身上。
這個人他們都很熟悉,能夠對宋德久咄咄相逼的人並不多,他們下窪村三百多人都不曾做到的事,卻被這個年輕人輕飄飄的做到了,而且又快又狠。
但是案件沒落幕的時候,這個年輕人就離開了,案件的審理一直沒有太大的進展,但就在他們以為這個案子最終會不了了之的時候,這個年輕人竟然又回來了。
他們對他都並不熟悉,當初還曾迫於宋德久的壓力和他站在了對立麵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不約而同的相信這個年輕人的能力,此時看到他站起來,就感覺是頭頂的一片天突然被撐了起來。
“我是原告宋伯年的學生朱天磊,我想代表我的老師參與這個舉證質證的環節,不知道法庭能否同意?”
廳長剛要說話,就看到了郝福林朝他點頭示意,然後到嘴邊的話立刻改了。
“同意朱天磊的申請。”
朱天磊從聽審席上走出去,這一次,從被告變成了原告。
“程律師,你提供的證據很多也很完善,如果不知道內情的話,可能一時間的確會不知道如何反駁,會信以為真,但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真假永遠都無法互換。”
朱天磊站在被告席上,看向程春,淡淡的說道。
“朱天磊是吧,我是專業的律師,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基於法律基礎上的,所列出的每一個證據都是仔細認真的審視選擇的,我能保證每一份證據的真實性和合法性。”
程春側麵了解過朱天磊,當然知道這個朱天磊的不簡單,就連監聽席上的郝副廳長都是他請來的,一向心高氣傲的曲印在他的手下也沒討到任何便宜,這樣的對手他怎麼會不提前做了解呢。
隻是他沒想到朱天磊會自己站出來,而不是在背後出謀劃策。
“程律師的大名我如雷貫耳,程律師審理過的案子也是無人不知,程律師說自己對證據都進行過審視,恕不知,程律師接收到的證據本身就是假的呢?如果這樣的話,程律師的名望恐怕就要大受影響了。”
朱天磊一夜未眠,將所有相關的卷宗都看了一遍,郝福林又把新近收集到的所有的證據也一並交給了朱天磊,甚至還包括一些核心的東西,一些根本就不該為朱天磊這一類人知道的東西。
“律師代表的是法律是公正,個人的威望不值一提。”
程春四十歲上下,國字臉,長相中正之中透著儒雅,到的確很有律師的派頭。
“程律師說的好,那我就讓程律師看看,你的這些證據......”
朱天磊說完,對著聽審席拍了拍手,一個年輕人站起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是之前聽從宋德久命令看管朱天磊的狗子。
“這是當年省內所有礦產承包批文的批號,並不多,七八十個,程律師可以自己費費心思對照一下,有沒有下窪村的,還有這個,這是當初下窪村村委會提交的礦產私轉公的申請,而在此之前,礦產一直屬於宋德久和宋德明兄弟幾人個人所有,注意,是沒有任何手續的非法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