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磊之前出示的那些證據基本上已經能夠將自己的證據推翻了,何況還有張明慧這個當事人,這是鐵證,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抹殺的鐵證,但朱天磊卻沒有就此打住,看來是不想給宋德久等人一絲一毫的餘地,又或者還有其他的目的。
“我要說的是,宋德久勾結下窪村派出所所長夏雙全意圖謀殺本案的原告宋伯年。”
朱天磊的話一說完,法庭再次喧嘩起來。
宋伯年不是死在礦洞裏了嗎,而且這個期間宋德久等人一直被看押在派出所裏,怎麼能陷害得了宋伯年。
“夏所長,我覺得這件事還是由你來告訴大家比較好,可能會更生動、更形象。”
夏雙全一直佝僂著背,想要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他也心中僥幸,朱天磊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他,自己很可能逃過一劫,卻沒想到,原來朱天磊不是忘了自己,而是把好戲留在了後麵。
現在聽到朱天磊的話,夏雙全不得不抬起頭。
幾天的時間,原本肥膩滾圓的夏雙全已經瘦的有些脫相,在這一點上,他和宋德久那隻老狐狸可是差的太遠。
“我一直都被郝副廳長安排人看在派出所,根本就沒機會出來,更不要說害人了,而且我和宋伯年無冤無仇,也沒有害他的動機。”
夏雙全定了定神說道。
“動機?你的動機很簡單,為了錢。”
“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夏雙全的眼神微微躲閃了一下。
“是嗎?那我倒是很好奇了,夏所長一個村派出所的所長,竟然能在望川市區買下三處房產,兩天前,夏所長的愛人還在紫月銘郡按揭購買了一套麵積一百七十平米的躍層,首付要五十萬吧?”
夏雙全見鬼似的看著朱天磊,這小子難道是他肚子裏的蛔蟲,這件事他都知道。
“不要說是夏所長愛人家有錢,夏所長的嶽父就是靠銷售鉬礦起家的,這件事恐怕和宋德久脫不了關係吧?”
好像知道夏雙全要說什麼,朱天磊搶先一步說了出來,夏雙全被堵的呼吸一滯,話說到這兒,他不能再辯駁,辯駁下去,隻會拔出蘿卜帶出泥,把自己老婆和嶽父一家還要牽扯進來。
“夏所長活動關係買到了幾根雷管,事先埋在了宋院長出事的那個礦洞的旁邊,等到宋院長進去尋找所謂的孩子時,另外兩個一同下去的村民就跳了上來,隨後引爆了雷管,宋院長就被埋在了礦洞下麵,這一幕和當初宋村長陷害那些大學生幾乎一模一樣。”
夏雙全的身子徹底僵住了,下意識的看向宋德久,卻發現宋德久耷拉著腦袋,麵色灰白,眼睛渾濁,目光呆滯的不知道看著什麼,對於朱天磊的話恍若未聞。
“你空口無憑,胡說八道,我和你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麼誣陷我?”
夏雙全從宋德久那裏沒有得到任何的提示和支持,隻能亂咬一氣,反正宋伯年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我怎麼敢誣陷夏所長呢,是吧,宋院長?”
隨著朱天磊的話音,宋伯年從法庭的側門走了進來,臉上的淤青還在。
夏雙全頓時明白了一點,這一切是早就做好的圈套。
他的人回來跟自己說,親眼看著救援隊把宋伯年的屍體從礦裏抬了出來,他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