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啊,賽潘安要是知道你來看他,沒準病能好一半兒啊!”
獨腿男人突如其來的這一聲師父把朱天磊嚇了一跳。
“你聽說過我?”
朱天磊有些意外,他不過就是和賽潘安有過一麵之緣,對方竟然把自己的名字傳播的這麼廣泛?
“那是啊,師父你是不知道,賽潘安沒遇見師父之前,那就是個地痞無賴,我們這些人,原本就是靠著撿破爛、要飯為生,他還要帶著人來收保護費,我們不給,東西就被扔到河套裏去,有時候還會挨打......”
朱天磊皺皺眉,被老胡張口閉口的叫師父有點不大得勁,但是看到老胡說的興致勃勃,他也不忍心打斷。
“自從遇到師父之後,賽潘安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僅不來搶我們的東西、收保護費了,還時不時接濟我們一把,有時候誰要是有病了,賽潘安還會買藥,帶著去診所看病,他的腿也是因為救老徐,才被人壓斷的啊!”
老胡說到這兒,聲音竟然有幾分哽咽。
朱天磊扶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頓。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當時隨口說來的一句話,賽潘安竟然真的做到了。
想到當時,賽潘安抱著他的大腿要認他當師父的畫麵,朱天磊的心裏既有震撼,也有些些的難受。
“是為了救人?”
“可不是,那些個殺千刀的,天天在天橋下麵飆車,老徐也是個不開眼的,非要跟人家理論,結果差點沒被打死,正好被賽潘安碰見了,跟對方起了衝突,誰曾想,那些個無法無天的竟然開著摩托把賽潘安的腿給壓斷了,唉,我想起來那畫麵心裏還發怵呢!”
老胡說到最後,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那既然是這樣,為什麼我一問賽潘安的名字,你們都躲開了呢?”
按照常理來說,賽潘安是他們的恩人,他們對恩人這種態度未免有些讓人寒心吧!
“這也不怪他們,賽潘安出事之後,有人來調查過,但是那幫天殺的人過來威脅我們,誰要是敢多說一句話,就把我們的腿也都壓斷,所以......”
朱天磊沒再說話,抓著方向盤的手卻握的死緊。
很快,悍馬車就在一個低矮的平房區停了下來。
“這地方有點亂,地上還都是水坑,你慢著點啊師父!”
下了車之後,老虎就拄著拐杖站到了一邊兒,指著路對麵的一處房屋說道。
這是個十分老舊的小區,在飛速發展的雲海城,像是這樣的小區已經不多見了。
地上到處都堆著垃圾,地麵凹凸不平,水坑裏的積水漂浮著綠苔,散發著陣陣惡臭。
朱天磊跟在老胡的身後,徑直走到了一個門口。
“喂,你個半截腿兒的又來看那沒腿兒的了?”
還沒進門,一個長的其胖無比,臉上長著一顆碩大黑痣的中年婦女從裏麵走了出來。
手裏還抓著一把瓜子,一邊說,一邊把瓜子皮扔的滿天飛。
“胖娘們兒,老子幾條腿用不著你管,讓開!”
老胡嗓門也大,也不慣著這女人的脾氣,說了一句就要往裏麵走。
“啊呸,一個臭要飯的還牛逼哄哄的,老娘告訴你,這地方是老娘的,老娘讓你這個臭要飯的進你能進,我要是不讓你進,你從哪來的給老娘滾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