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師父的醫術真是神了啊!”
老胡看著賽潘安,神情激動,連眼淚淌到了胡子上都沒察覺到。
別說賽潘安自己,就是他也一直以為賽潘安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站起來了。
“潘安,潘安......你救救老爸啊......”
看到兒子站起來,賽國江有短暫的驚愕,但是看到自己手腕上已經被血完全浸濕的衛生紙,慘白著臉說道。
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年輕人是個狠角色,如果兒子要是不張嘴,對方十之八九是不可能搭理自己的。
自己做的再不對,好歹還是賽潘安的老子,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個外人把自己弄死吧?
“潘安,我知道之前是爸不對,爸不該把你趕出去,是爸錯了,你現在隨時都可以回來住,房間爸還給你留著,你救救爸,救救爸爸啊!”
賽國江的臉色很難看,但是比臉色更難看的是那顆心。
賽潘安慢慢的從重新站起來的喜悅中冷靜下來。
他看著賽國江,看著這個曾經被自己視為偶像的男人,曾經對自己也算是寵愛的父親,有幾分陌生,也有幾分悲涼。
他們是父子。
但是在災難來臨的時候,這個父親不僅沒有成為自己的靠山,給予自己一個父親能夠給予的溫暖和愛,反而把自己推了出去,任由自己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自生自滅。
“今天,我最後叫你一聲爸,從今以後,山高水長,我賽潘安和你賽國江,再沒有任何的關係。”
賽潘安說完,看了朱天磊一眼。
“師父......”
“你想救他?”
朱天磊站在沙發的旁邊,目光落在賽潘安的臉上,淡淡的問道。
“是,他畢竟生了我,這一點不管任何時候都改變不了,所以,我不希望自己欠他的,這一輩子都背上謀殺親爹的名聲,請師父成全。”
賽潘安說完,對著朱天磊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屋子裏很安靜。
落針可聞。
賽國江的眼神從自己兒子的身上移開,看向朱天磊。
他在等。
一顆心七上八下,焦灼焦躁。
朱天磊的態度太容易讓人胡思亂想了,因為朱天磊與賽國江對視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既不點頭,也不拒絕。
老胡則沒有任何的糾結。
在他看來,這個賽國江就該死。
死了痛快!
他老胡一輩子光棍,無兒無女,但是他卻能肯定,如果自己有兒子,絕對做不到像賽國江這樣狠心。
“虎毒不食子,現在看來你連畜生也不如,潘安,我是大夫不是獸醫,這個要求我答應不了。”
說完,朱天磊一轉身,就出了大廳。
“潘安,你快喊住他啊,你不能真讓你老子去死吧,老子要是死了,你這輩子都別想心安,老子就是下了陰曹地府也要到閻王爺麵前告你的狀,告你害死自己的老子.......”
“呸,你有什麼臉說這樣的話,要不是碰到師父,死的人就是賽潘安了,就是到了閻王爺麵前,判官也得把你打下十八層地獄,活該,這才是老天爺開眼!”
老胡拄著拐杖站起來,朝著賽國江狠狠的啐了一口。
“你算什麼東西,一個臭要飯的......”
“臭要飯的怎麼了,臭要飯的也比你這個畜生有良心,下輩子我能投胎當人,你就隻能投胎當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