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間,她總是遺忘任何東西,甚至於又一次出門卻忘了鎖門,回來的時候還大聲責怪可蘇出去怎麼不關門,幸虧家裏的東西都沒有丟。
可蘇笑她“這麼粗心大意,莫不然有一天連帶著自己也給弄丟了”明眸皓齒,尤其在她眼裏更如萬芒星光。
那段時間,似乎有很多的話都說不完,現在靜默的時光如果不仔細發現,以為已經靜止了。
手指扣住盒子打開,裏麵僅僅隻裝著兩根項鏈,銀色的,粉色的交錯在一起,倒是像銀河閃閃。
其中一條尤為奇特,桃瓣殘葉,是可蘇送給她的,她一直沒有勇氣帶,至於耳鑽。
手觸上耳垂,卻一片平攤,隻剩下耳洞擱的手一片荒涼,她的心裏一緊,匆慌的起身尋找,卻忘記到底丟在什麼地方了。
回顧今天的種種,讓她不得不懷疑今天在醫院時寧祗糅甩自己的那一巴掌,一定是她拿去了,想來是自己太大意了,這麼重要的東西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拿走。
一股冷風衝擊而來,雲朝透過鏡子看著突然被打開的房門,接著便是搬行李箱的聲音。
她眉頭一撇,極其不樂意的指著他的行李對依門而靠的可蘇嚷嚷“你不是在醫院嗎?”想其上午看到的是假的?
再一看他臉色,卻是不好,不以強淩弱一貫是她為以自傲的事。
可蘇也自知吵不過她,隻撂下一句“吃飯了”,便轉身而去,搞得她不明所以的跟上去,卻乍了一跳。
“爸?你怎麼……”半句話撂口而出,雲朝暗著臉色硬是擠出幾分笑,僵硬而木納。
夏爸眼角褶皺微微,長時間待在鄉下的皮膚曬得越發的黝黑,給她夾了她最愛吃的炸醬雞,一邊關照的說起“這幾天實在是悶的慌,來雲朝你這兒看看,你媽……怪想你們的,所以……”試探性的看了雲朝一眼。
終於還是壓抑不下去了,徐敏,這個她一輩子也不想看見的女人,卻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住進了她的家?
她絕對不能忍受,索性由著性子甩筷而去,還不忘叫上可蘇回房訓話 一副女當家的模樣,霸氣十足。
她麵窗而立,可蘇還是一副“你隨意”的清淡模樣,讓她把心裏憋著的問題一一問出。
可蘇胳膊肘撐著衣櫃,一塵不變的表情,萬年不帶冷卻的容顏讓她火氣頓時消了一半。
可蘇說,爸今天搭著最後一班公車來的,還是讓他早點休息吧,老人家,經不起任何大波大浪,一些陳年舊事,他們私房解決就好。
說到私房,讓她領悟了好一陣,最後在她到底是和徐敏一起深夜追究當年的陰謀還是和可蘇一起你濃我濃。
當然,如果她的理智清晰的話絕對會選擇後者。
事實證明,身邊睡著一個病人實屬不易,睡不好不說,半夜還要被拉著起身照料他喝藥,到底是大世家的公子,什麼事兒,身邊總不能少了個伺候的人。
第二天起身,也還是要她折騰半天,實在是可蘇稟著“我睡不好覺,別人也別想睡”的精神,讓她不得入眠,帶著國寶熊貓的象征昂然起身,精神不振,夾菜的半途中,硬是逗留幾分,憨眯著眼,有吃飯的時間不如省下來睡覺來的穩妥。
惹得一桌飯下來,可蘇總是拿著報紙遮住臉,憋笑實屬不易,她好心提醒“不要笑出褶皺來,不然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受暗戀失戀的痛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