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一間臥房裏,輕風卷起簾子,陽光一點點滲透進來,男人一身黑色的襯衫上沾著點點血滴,然後,一滴一滴,像蓮花般化開,男人妖孽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蒼白顯得幽暗無比。
在杭州最偏僻的一處工地上,一個衣衫襤屢,麵部陰暗而扭曲的人低咒一聲“他媽的,壞老子的好事”
而年邁六十多歲的老頭狠狠搗著拐棍“逸翔啊,稍安勿躁”
“我一定要報這個仇”上次派的幾個工頭要不是自己沒有報上身份,早就把自己供出去了,何逸翔想到什麼,臉上猥瑣的笑更是扭曲極致“這次,我要親自出手”
夏雲朝回家的時候家裏暗黑暗黑的,疑惑之間不免欣喜萬分,甩掉鞋子,打開廚房裏的冰箱,一刹那就嗒然若喪“廖可蘇你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妖孽,上輩子一定是我欠你的”
快要睡著了的時候,門終於傳來一陣開鎖的響聲。
夏雲朝從沙發上蹦起來,摸摸臉上沒有異常,快速的靜候大餐。
果然,暗夜裏他有些疲憊的神情出現在夏雲朝驚喜的眼裏,識趣的走上去自覺的替他脫下身上多餘的東西,又從浴室裏拿出毛巾替他打理著一天的塵埃。
廖可蘇緘默的神色閃過異常,到口的話換了語氣“夏雲朝”
她轉過身,端起咖啡走到他麵前蹲下,輕輕恩了一聲。
她知道,他,生氣了!連名帶性的叫她,他很生氣!
“我餓了”清淡的眼神微眯著。
呃?她以為他又在為自己考試的事生氣,上次考英文,沒通過,回來可蘇讓她洗了整整一個星期的廁所。
咖啡香氣撲鼻而來,迷霧般的擋住視線的真實感。
這一天過得出奇的靜。
轉眼便入秋了,雨水十分的多,隔不幾天就要來一場洗禮。
看著窗外雨水綿綿,手中篡著的手機,夏雲朝終於撥通了。
接通便急切的詢問“可蘇,你在哪…”為什麼幾天都不回家,讓她天天提心吊膽的擔心他會出什麼事。
而爸爸的古怪舉動更是讓她不得不懷疑,他們一定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電話那邊通了,久久沒有回聲,隻是一陣接一陣的咳嗽聲,雖然廖可蘇極力想掩蓋,還是被夏雲朝聽了去。
“可蘇…”她瞬間便攤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是不是你,你病發了!”她不敢想象,一想心就抽搐“你倒是說話,說話啊!你教我學英文,教我做飯,教我怎麼樣幫蘇熙打理公司,你,呼,是不是不要我了!”
再也聽不下去了!寬大的沙發上,男人身子完全深陷在裏麵,電話裏一陣接一陣傳來低吼聲和想要掩蓋住的抽泣聲,斷斷續續,說著他這一個多月來異常的舉動。
他想告訴夏雲朝,他沒有不要她,相反,他愛了她那麼多年,就等她說'我也愛你'這句話,聽一次也好,就算是,最後一次也無所謂,隻要他肯定,夏雲朝再也不會愛上其他人。
他後悔了,後悔因為自己的執意賴著她不肯離開一步。
可是,他病發了啊!手術帶來的後果便是惡化。
夜,涼,水滴,嗒嗒嗒的響著,閃亮的屏幕終於恢複如常,再也沒有聒噪的聲音在耳畔指責他不顧後果的行為。
再也,聽不見他惡劣的語氣溫暖如玉的聲音,斜著飄進來的雨浸濕了她的衣擺。
史鬱連續撥打夏雲朝的電話都是占線中,擔心因為廖可蘇的失蹤的事她會做什麼,咬著牙給儂淼打,不料卻是曉曦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