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秀智忙上前,看女兒小臉兒瘦的沒一點肉,泛著眼淚的兩個大眼睛更是顯得尤其的大,心疼的不能自已。
箐歌也沒想到爸媽會來涼城看她,人病著,尤其的思念親人,不見著還不顯,這下見了人,箐歌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媽。”
“唉。”薑秀智應道,眼裏也都是淚水,林書良看著這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就要哭開了的樣子,開口道,“先進屋吧,別都堵門口了。”
傅庭深也適時開口,“是啊,一路也累了,爸媽快進屋吧。”
幾個人進屋,謝無憂讓傅庭深去樓上拿上好的花茶,自己也進了廚房。
客廳裏,箐歌給父母介紹厲聞鈺,周靜笙,還有陸明西。
林家夫妻倆對陸明西已經不陌生了,而對箐歌一直說的周靜笙是隻聽過名字,沒見過人,這下見了人,薑秀智親熱的拉著人姑娘的手說,“這麼多年竟聽多多說起你,都沒見過。好孩子,好孩子。”
多多沒什麼朋友,在長寧十幾年,最熟的陸明西,可再熟陸明西也是個男孩兒,很多心裏話也不能跟他說。
而在淮安讀書的那一年,她也沒見她有什麼同性朋友,而這個周靜笙,多多上學第一年就總是跟他們提起,如今也六七年了。
這個女孩兒,讓她們家多多,真的有一個說心裏話的人,所以薑秀智是心裏跟感激,對這個姑娘很喜歡的。
周靜笙雖然平常看起來大大咧咧,可心卻細的很,這會兒看薑阿姨眼裏的感動,回拍著她的手,“箐歌也很好,就是太好了,導致我好辛苦的!阿姨,你都不知道,有她在,我得使勁扮醜才能有人注意到我!唉,要不是看她長得漂亮的份上,我肯定忍不了她那麼多年!”
“哈哈。”薑秀智被逗的大笑,看周靜笙的眼光更是慈愛。
箐歌對於周靜笙的吐槽,很是無力,“周小姐,明明是我跟著你才會被萬人矚目好不好?坐個地鐵能把偶遇的陌生人的祖宗十八代打聽出來;吃個飯能把餐廳服務員調戲的臉紅心跳;就算是去個圖書館,你也能跟圖書館阿姨交換微信,大談青春期遇上更年期的事兒,我表示跟你一塊兒出門,很有壓力好不好。”
箐歌一番話說完,周靜笙理直氣壯的回道,“我那是犧牲自己,已轉移別人在你身上的火力好不好!你沒感覺,有我做對比,你看起來更加仙氣逼人了。”
箐歌微笑,“我感覺自己離被神經病同化又進了一步。”
“……”周靜笙幽怨地看了箐歌一眼,埋頭紮進旁邊薑阿姨的懷裏,聲音極度委屈,“阿姨,你看到了吧,這些年我就是這麼過來的,天天被她嫌棄加打擊!”
兩個人說話鬧著,屋裏剛開始壓抑的氛圍被緩解了許多,謝無憂泡好茶出來,看周靜笙嘰嘰喳喳的說著,笑著說,“這個小開心果,要是庭深有個哥哥或者弟弟的話,我就是搶來,也得讓她來當我兒媳婦的,便宜譽汶那孩子了。”
薑秀智一周靜笙是有對象的,心裏也很惋惜,“好不容易看上個兒媳婦又跑了,真是。”
周靜笙被人集體打趣,臉色有些紅,不過也算泰然自若,倒是箐歌聽到媽媽說兒媳婦,想到她哥哥最近的反常,心裏疑惑,不過也沒說什麼。
畢竟她哥哥隻是問她,女孩兒喜歡的禮物,也沒說送誰,還是問問她再說吧,省的媽媽在空歡喜一場。
沒過一會兒,去超市的祁一然跟傅苑薇回來了,買回來了不少菜,看臨近中午,謝無憂跟薑秀智進了廚房,讓其他人都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傅苑薇跟林書良以前生意上有來往,彼此並不陌生,也很聊的來,他們聊著,祁一然跟陸明西在旁邊陪同。
周靜笙跟厲聞鈺很說得來,兩個人窩在陽台裏,曬著太陽,聊著八卦。
傅庭深則推著箐歌去了後院,後院有一片菜地,冬天剛剛過去,菜地還很荒蕪,整個菜地隻有一片菠菜,還有一小片能做配菜的香菜。
傅庭深把箐歌推到菜地邊兒,自己進了菜地,他並不常做這些事,摘起菠菜還好,大都根葉整齊的摘下來。
而緊紮在地麵上的香菜就不同了,幾乎他一用力,一鬆手,手裏就一把被分散的七零八落的香菜。
箐歌看無所不能的傅先生被小小的香菜難住,笑的不行,傅庭深也不怕她笑,理所應當的說,“反正一會兒還得都把他們分開。”
“就你有理。”箐歌笑,抬頭麵對陽光,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讓她感覺整個人,從內到外都是暖的。
傅庭深摘好菜,站起來,看一臉享受的沐浴在陽光下的姑娘,嘴角勾出一個弧度,開口打破這安靜,“過些天,我們去長寧一趟吧。”
“嗯。”箐歌仰著臉,眯著眼睛點頭,“那是過多少天?”
“兩個禮拜左右。”傅庭深回答,兩個禮拜,一切就塵埃落定了,該付出代價的人也絕無翻身的機會,死去的人也該得到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