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利箭飛向克爾頓的時候衛青抬手舉起自己的劍要去擋,可是箭的走勢太猛,衛青根本阻擋不了,隻是一眨眼的瞬間,無端飛來的箭已經刺入克爾頓的心髒,頓時,紅色漫開的血液順著箭體慢慢流出,然後越來越急,血流出的也越來越多,克爾頓最終堅持不住從馬上摔了下來。
“克爾頓,我的孩子。”一個渾厚悲愴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來者正是手臂上包紮著白布的軍臣單於,身後跟著伊稚斜,伊稚斜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克爾頓失血過多,而且一看就知道是正中要害,估計已是無力回天。伊稚斜警覺的四處瞭望,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的蹤影。
克爾頓的眼神漸漸遊離起來,瞳孔也慢慢放大,他的手指著前方的一棵大樹,直到咽氣都不放下。軍臣單於和伊稚斜同時想大樹望去,樹上什麼都沒有。
“孩子,醒醒啊我的孩子。”軍臣單於痛苦的叫喊道,可無論怎樣哭喊,克爾頓也沒有再睜眼。軍臣單於的手緊握成拳,憤恨的看著這些漢人的兵將,眼睛似乎要冒火一般,這一幕,伊稚斜也是盡收眼底,隻是,他並不覺得克爾頓是漢人殺的,自己的哥哥軍臣單於都能安全的走出漢室皇帝的營帳有怎會跟一個匈奴的孩子過不去,這事定是有蹊蹺。
“你,你,你.....你們這些心狠手辣的漢人,總有一天我會一個一個把你們殺光。”軍臣單於咬牙切齒的道,手指一一指向騎在馬上的衛青和其他將士,恨不得現在就把大漢的疆土踏為平地為自己的兒子報仇。
“單於,我覺得此事另有蹊蹺,咱們需要從長計議。”伊稚斜在一旁分析著道,克爾頓死了伊稚斜也很傷心,雖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可畢竟是自己看著他長大的,眼下就這麼沒了,心裏總是空落落的,可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重要的是找出殺人的真凶,若是漢人還算好辦,若是自己人恐怕就難辦了,隻怕是家賊難防。
“不要再替這些漢人說話!”軍臣單於幾乎是吼道,伊稚斜不在說話,哥哥畢竟是在傷心時候,這時候的人總是比較極端,不會聽進去任何的隻言片語。
軍臣單於強忍著幾乎要落下的眼淚,一手放在克爾頓的頸下,一手放在克爾頓的膝下將其抱了起來,抱起來時軍臣單於的身子踉蹌了一下,這時他才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兒子原來已經這麼大了,曾幾何時自己還抱著他坐上馬背在整個大草原上馳騁,那時自己還對兒子說‘這片廣闊的土地是屬於我們的’
軍臣單於抱起克爾頓慢慢向自己的營帳走去,伊稚斜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悲愴的背影一時間覺得很是蒼涼,仿佛風吹過的蒼涼盡灑在他的身上。
衛青看著有些心酸,可他的心裏清楚,這絕對是匈奴人自己內部的人所為。衛青的馬剛掉過頭便看到衛美人向這邊跑來,眾人紛紛下馬要跪,子夫慌忙道:“大家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