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世神功(1 / 2)

長沙郊外有座山,山名嶽麓。

山不高,有一書院亦名嶽麓。

詩人杜牧的“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在這兒成了絕唱。

現在未到十月,白隨風卻急急要來了。

白隨風用輕功一路飛奔,終於在落日前趕到了這裏。

他的輕功比較高,至少是全天下最高的十人之一。

白隨風在門口停了下來,他的衣服已經濕透,他的麵容還是那麼冷靜。

隻是,多了分悲傷。

他要慢慢走進去。因為有一個年過八旬的人住在裏麵,一個對他十分重要的人,以前是,現在也是。

那個人就是他的師傅。

三十三年前在嶽陽一帶頗有名氣的俠盜“三人行”中的杜棍。

“師傅。”白隨風發現杜棍就坐在嶽麓書院入口處的木亭“太極八卦亭”裏吹簫,“弟子隨風拜見。”

杜棍的雙眉全白,還很長,一張老臉上看不出他任何的表情。

白隨風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但見到杜棍,他二話沒說就跪下拜見。

杜棍的簫聲斷了。

“起來。”

白隨風便起來。

“何事?”

“師傅,弟子最近又…碰到麻煩了。”

“不必拐彎抹角。”

“如果弟子沒有看錯的話,那種曠世神功又出現了。”

杜棍的老臉上突然有一絲驚訝與恐懼掠過。

“可有證據?”

“我看了由它所傷的桌子,但死者的屍體已經不見了。”

“桌子邊成什麼樣了?”

“桌子從中間裂開一條細縫,兩邊及其的對稱,就像是用鋸子拉開的一樣,但看得出,絕不是工具所造成的。”

杜棍點點頭,道:“看來是它了。”

白隨風又道:“那個人將我鏢局的所有人都…殺害了,所有人心髒前的兩根肋骨斷裂,刺入心髒導致死亡。”

杜棍歎了口氣,道:“這就更像他門派的作風了。”

白隨風道:“師傅,他約我半月後決鬥,我該怎麼做?”

杜棍道:“你先回去,有事我用信聯係。”

白隨風猶豫了一下,道:“謝師傅。”

杜棍看著白隨風離開,他的嘴角動了動。

他隻有在十分恐懼的時候才會這樣。

他回到書房,寫了很短的封信。

然後他去了書院的花園裏,撥開一些茂盛的蔓藤,裏麵是一個大籠子。

兩丈高,三丈長,兩丈寬的籠子。

裏麵是一隻銀色的鷹,巨鷹。它在籠子裏不停的躁動著。

杜棍打開了籠子,巨鷹很聽話地走出籠子。

杜棍摸摸巨鷹的頭,道:“這次又要麻煩你了,銀兒。”

他將信綁在銀兒健壯的腿上,指了指西北方向,道:“去吧,要快!”

銀兒便飛去了。

它飛去的時候,地麵就像刮起了狂風一般。

而西北方向是指哪裏?銀兒很清楚,它從來隻跑這一條線路。

太陽已經落山了。

白隨風緩緩地行出書院,他徑直去了山下的小酒店。

去酒店自然是去喝酒。

他叫了十壇從關西送來的燒刀子,這種酒看上去十分清澈,喝下去肚子就想一團火在燒。

他還叫了一盤辣子雞,十斤牛肉,他是精壯的人,每天都需要大量的食品來補充自己的營養,保持最好的狀態。

他想醉,大醉,於是他不等菜上來就拍開了一壇酒的泥封。

一股濃香散開。

“關西的燒刀子,現在很少有人喝這種酒了。”有人道。

白隨風驚。

聲音傳自身後。

他卻未曾感覺有人靠近。

但現在他又能做什麼呢?於是他道:“這位兄台,坐下同飲如何?”

“好!”

於是那人做下。

於是白隨風再驚。

這個人的臉很平常,屬於那種走到哪裏都不會顯眼的臉型。

這個人的名字也很平常,屬於那種誰叫都不會刺耳的名字。

這個人的衣著更加平常,屬於那種穿在誰身上都一樣的衣著。

但他的手一直放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