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銀!你說什麼?你要……去當死神……”
“我應該說得很清楚了吧。”
“銀……”
青祭沒有說話,她早就預感到,銀哥哥不是可以留在這個流魂街的人,他的目光,是往以後看的,往未來看的。
“銀哥哥……”她忽然開口,“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這個呀……很困擾呢……”
“銀,你,還會回來嗎?”亂菊好像很難過。
“誰知道呢。”銀說著,轉身走了,頭也不會,一句再見,也沒有說。
“……”青祭輕聲說了一句,那口形,那麼平常,從她口中說出,卻是那麼沉重。
“一路小心……”
“銀……”亂菊低著頭,喃喃自語,“為什麼,為什麼,仍然是這樣……你的背影……”
忽然,下起了雨,雨中的三人,各自歎息……
暗淡的背影,被雨淋濕的心:“抱歉了,亂菊,青祭。”
悲傷的少女,哭泣的輕呢:“銀,為什麼……我留不住你……”
沉默的花朵,堅定地等待:“銀哥哥,我,相信你,所以……請你等著我……我一定,不會在拖累你了……“你說什麼!”破舊的小屋忽然震了又震。
“亂菊姐姐,這樣大聲叫對身體不好。”青祭無奈的笑了笑。
“……銀剛離開,怎麼你也!”
“我要去修行,等到自己變強一點,我就去當死神!”
“我知道你也有靈力,可是……我是不是很討人厭呢……每個人……都要離開。”
“不是啊……是討人喜歡……”她仍舊笑著,那笑容,越來越像銀了。
“那為什麼……”
“亂菊姐姐喜歡銀哥哥吧。”她沒有回話,反問亂菊,不對,這應該是肯定句。
“我……”
“我也喜歡銀哥哥呢!”簡單明了。
“青祭,你……”
“亂菊姐姐,你知道菖蒲的花語是什麼嗎?”她忽然問。
“……問這幹什麼……”
“……信仰者的幸福……”她深呼了一口氣,“我是流魂街長大的孩子,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我活著,像野狗一樣,但是,我最喜歡菖蒲花了,尤其是它的花語……要不是銀哥哥,我現在,一定還是一個人,像野狗一樣活著……不,或許已經死了也說不定呢,救了我的人是他,所以,我感激他,同時,我很喜歡他。”
“那又怎麼樣……就算喜歡她,我也留不住她……”
“錯了,亂菊姐姐。”她歎了口氣,第一次,亂菊看到她失望的表情,那麼的憂傷,
“正因為我喜歡他,所以,我才不去挽留他。”
……亂菊不解。為什麼呢?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抓住他嗎?
“銀哥哥的眼睛,永遠隻看著前方而已,前方有光,不前進,就隻能被黑暗吞噬。”她又笑了,“如果因為我喜歡她,就要去綁住他的話,我相信,這隻是我太自私而已。所以,我呀,要讓自己變強,然後,到銀哥哥的身邊去,幫助他,保護他所要保護的人,讓他不會因為擔心而停下,最終被黑暗吞噬。我要守著他,讓他筆直地向前走,不需要停下,因為銀哥哥身後黑暗的天空,將由我來承受!”
“如果,銀選擇的,是一條黑暗的路呢?”
“信仰者的幸福。”她看了看天空,“我,相信銀哥哥!”
“你……算了。”亂菊抬起頭,看了看那灰蒙蒙的天,“希望以後還能再見。”
“一定……會的。”
雨停了呢……橘色頭發的少女站在那裏。
也許,是我太幼稚,太自私了吧……
但是,銀,你到底……要到什麼地方去呢……
為什麼,眼睛澀澀的……
為什麼,我總是覺得……
你,回不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