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暮聞言愣了愣:“若你留老子,老子倒也不能執意離開。”
我臉一黑:“那……不送。”
遲暮大抵是未料想我如此回話,氣咻咻的往洞外走。
待他走遠了,我隱隱聽見哎喲一聲,急忙追出去。正見遲暮在洞前一處深坑中躺著,抱著胳膊,小臉煞白:“哪個蛇精病在洞外挖坑。”
我嘴角抽搐,這貨竟比我還要倒黴幾分,這點倒是讓我有了些欣慰。
“你怎的還不拉老子上去?”遲暮在坑中待夠了,見我抱肩在坑旁瞧著他,不滿的朝我嚷嚷。
我聳了聳肩:“你求我啊。”
他咬了咬牙,起身將身上的灰塵拍掉:“老子自己爬上去。”
他爬的很是賣力,無奈這深坑並無落腳處,遲暮他又不會武功,每每爬到一半便又跌了下去。反複幾次,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子今兒死在這了,你不要管老子。”
我一瞧這意思是要發飆了,急忙堆起一臉笑意,欲下到這兩人高的坑底將他帶上來。
“小心!!!!!”
我正要往下跳,忽聽他大喝。還未待我反應過來,便覺眼前一黑。最後一個想法便是,這次是真的玩完了。
再次轉醒時,臉上一陣清涼,刺骨的冰水還順著臉頰往下淌,我心一驚急忙低頭瞧了瞧,見胸前依舊一片平坦,這才鬆了口氣,若被人發現我是女兒身,還不知會想什麼齷齪的法子來折騰我。
“醒了?”
身前不遠處,劉福山正端坐在椅子之上,半眯起一雙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我,語氣陰仄。
我不屑同他多費口舌,抬頭打量著眼前這且稱之為密室的房間。
四處皆是牆,房頂有一扇天窗,窗外罩著的鐵柵欄早已是鏽跡斑斑。月光自窗口瀉下,灑了一地的銀灰。微弱的燭光影子在牆上跳躍。
我從頭到腳被劉福山差人用冷水澆了個遍,現下覺得有些冷,不禁瑟縮了□子。
“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我留著你還有用處,今兒你先好生養養。”他話畢起身,身上的肉顫了幾顫,行至門口處,大力將門拉開,大抵這鐵門用的時日久了,劉福山拉開時,發出了一陣很是刺耳的聲響:“鎖住你的是玄鐵製的鏈子,這屋子是在極其隱秘之處,放心,不會有人來打擾你的。”
他一步三晃的走了,鐵門被用力甩上,帶起的一陣風險些將燭光撲滅。
我欲抬手將臉上的水擦去,卻發現手腕上搭著的鐵鏈有千斤重,抬手已成奢望,想來劉福山這次是要置我於死地了。
我唉聲歎氣抖著腿,也不知眼下遲暮從坑底爬起來沒有。
我正想著,忽然聽得門外傳來一陣嘈雜,好似是有人起了什麼爭執。我行動不便,隻得將耳朵豎起。但他們是用襲話交談,我一個字也聽不懂。
半晌後,大門再次被人推開,七八個男子魚貫而入,手中托著殘羹冷炙,抬手將盤子摔在我腳下,那已掉渣的饅頭滾了幾滾停在我腳旁。
有一名男子邁步上前:“上頭瞧你可憐,給你些吃的,你識相的便吃了,若不識相,你就等死罷。”這人將等死二字咬的格外重,我細細一聽,好似有著恨爹不成剛的意味。不由仔細打量了眼,這一眼卻要了我半條命。
遲暮背對著眾人朝我擠眉弄眼,示意我保重身子是關鍵,而後還體貼的將饅頭塞到我嘴裏,那饅頭上沾滿塵土,使我一陣幹嘔。
遲暮眉頭皺了皺,低聲道:“都這時候了,你就忍著些。等老子找準時機來救你。”
我雖很想將那饅頭咽下,但無奈那味道委實不算好,猶豫了一瞬,我還是默默將饅頭吐在遲暮腳旁。
遲暮麵色一黑:“你這麼吊,你爹娘知道嗎?”
我抬眼瞪他,他無奈隻好轉身離去,走時不忘叫上一同前來的那幾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