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這樣,林子宣。”貝明娜抿著嘴唇,麵無表情的看著光潔的地麵,掩下的眸子看不出眼裏的波痕。
林子宣盯著這樣抗拒著的貝明娜看了兩秒,笑容裏說不出的牽強,聲音低低的,像受了傷的雄獅窩在樹蔭裏自己舔著傷口,“我怎麼了?”
貝明娜被問得無言以對。貝明娜想說你對我太好,又想說我不想和你這樣曖昧不清,可不是不管哪句話,她都沒有立場說出來。林子宣對蘇心茹也好,但蘇心茹沒有覺得曖昧,之所以貝明娜這麼想,是因為貝明娜對林子宣存著不一樣的心思。
這樣等於間接承認自己對林子宣還有感情的話,讓貝明娜如何說出口。
貝明娜深吸一口氣,管理好即將失控的表情,揚起一個勉強算得上微笑的笑容,啪的一聲拿起被林子宣倒扣在桌上的相框,把照片舉到林子宣麵前,說,“你侵犯我的肖像權,我決定沒收你的罪證。”
描畫精致的眉眼在燈光裏猶如雨中梨花出塵脫俗,蒙煙的水眸裏倒影著燈光好似銀河墜落漫天星辰,跟著手臂動作而露出的一小節皓腕膚如凝脂白璧無瑕。貝明娜一瞬不瞬的看著林子宣,眸裏似訴情,若無意。
林子宣將眼前這個女人的風姿綽約盡收眼底,渾不在意的笑了笑,“那你可能收不過來。”
貝明娜想起了小木屋裏成牆的照片,每一張照片都有風景,每一道風景裏都有人,每一個人都有故事,或緬懷,或憧憬,或美好,或溫馨。可惜,都隻是浮光掠影。
“那就見一張收一張,”貝明娜懶得理會林子宣話中的深意,把照片放在裝手機的袋子裏死死捏住,拎起手包,仰起頭看著林子宣俊朗的臉說,“可以走了嗎?”
林子宣故作驚訝的說,“你在等我啊。”
貝明娜一愣,看著林子宣眼裏赤裸裸的笑意,掩飾性的翻了翻白眼,拎著包就作勢要出去,語氣裏還很嫌棄,“那你別走。”
淡定的語氣藏不住有些倉皇的步伐,被道中心事的人心跳的有些快了。
林子宣見好就收,長臂一伸從貝明娜手裏拿走袋子,快速的把袋子裏的照片拿出來放回原地,怕貝明娜反抗似的急忙把貝明娜推出辦公室然後順手帶上門,嘴裏還念叨著,“既然收不過來幹脆就別收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貝明娜反抗不過隻能被林子宣半擁半推著走向電梯,眼睜睜的看著辦公室的門鎖上,氣的腦仁有些疼,貝明娜無奈又氣憤的喊道,“林子宣!”
“聲音不用那麼大,我聽覺還沒有退化。”林子宣趕緊按上電梯的關閉鍵。
如果貝明娜或者林子宣抬頭,就可以看見電梯背後鏡子上有兩個緊密交疊在一起的身影,女人含嗔似怒的瞪著男人,男人微笑寵溺的看著女人,一抬頭一低頭間的郎情妾意昭然可見。旁人都明了的感情,兩個當局者卻深陷其中無法坦明。
貝明娜氣的喊了一嗓子,可是喊了之後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些照片是她和林子宣一起拍的,按理說林子宣把照片洗出來放在桌子上並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她卻偏偏介意,這股介意來得莫名其妙。或許氣憤之下,還有貝明娜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情緒。
見貝明娜隻是一個勁的盯著電梯門縫不再說話,林子宣怕貝明娜真的生氣,猶豫了一下開口解釋,“這照片我有電子版,就算你拿走了我還是會弄一張新的放在桌子上。”
這解釋聽得貝明娜嘴角抽搐,咬了咬牙梆子,貝明娜說,“你還挺理直氣壯的。”
“實話實說。”林子宣一本正經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裏聽起來很有說服裏。
貝明娜顧著和林子宣置氣,沒有注意到電梯已經到了一樓,連林子宣摟著她出去的都沒有發現。林子宣知道現在不是得寸進尺的時候,停留在貝明娜的腰間的手在出電梯後就自覺送開了,不及盈盈一握的柳腰因為走路而帶動的筋肉的鼓動觸感還停留在林子宣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