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有小孩在哭泣(1 / 2)

《兵臨城下》曆時四個月終於殺青,陸晨宇說如果不是溫一衝的要求太過嚴苛,劇組的人都能在過年之前趕回家裏,對此溫一衝沒有反駁。

“如果溫一衝的要求不高那溫一衝就是溫一衝了。”私底下,路易北這麼對貝明娜說。

貝明娜想了想,如果溫一衝為了省事將那些拍的勉強及格的片段剪輯在一起,也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精彩的電影,也不會留下那麼多經典的瞬間,溫一衝雖然脾氣衝又邋遢,但是他對電影的敏銳感知力讓貝明娜不得不感歎,溫一衝是導演界難得一見的天才。《兵臨城下》的本子並算不上多麼新穎,有些情節的設計甚至算得上老套,偏偏這樣沒有亮點的劇本,被溫一衝拍成了讓無數人為之悲歎的驚世之作。

有一類人就是具有點石成金的能力。

溫一衝和路易北都極力要貝明娜參加《兵臨》的殺青宴,貝明娜沒有拒絕,遠離塵囂的貝明娜似乎慢慢重新習慣了人間的喧嘩,也許是因為有很多放不下的東西漸漸放得下了,真正的做到了心如止水,人聲再鼎沸的地方在貝明娜看來都是安靜的。

殺青宴很熱鬧,大家都玩的很瘋,因為有路易北和溫一衝頂在前麵,平時也不假辭色,所以不管大家怎麼鬧,鬧導演鬧編劇,鬧主演鬧替身,都鬧不到貝明娜這裏。也有可能是因為貝明娜在劇組裏一直是一個毫不相關的人,更像是一個誤闖進來的過路客。

溫一衝喝大了之後拉著貝明娜不放,無意間念叨了一句,“長姬,長姬。”

貝明娜哭笑不得為戲癡魔的溫一衝,貝明娜沒能飾演長姬,成了溫一衝心裏永遠的遺憾,貝明娜眼神複雜的看著已經喝得飄忽的溫一衝,和路易北一左一右把死豬一樣的溫一衝拖到了酒店的房間裏。

喝的都已經無法直立行走的溫一衝還不甘心的繼續折騰著,大喊著,“我還能喝!我還能喝,來,我們繼續!幹了這一杯!”

說著拉著貝明娜的袖子就往嘴裏塞,貝明娜拉了拉想把衣服從溫一衝的豬爪爪裏拽出來,奈何喝醉了的溫一衝的力氣賊大,路易北正準備上手幫忙的時候貝明娜把外套脫了蓋在溫一衝的身上,路易北停下手裏的動作默無聲息的看著隻穿著毛衣彎著腰的貝明娜。

路易北喝的也有點多,看人有點重影,貝明娜站在光影裏,輪廓模糊,路易北隻隱隱能看見貝明娜眉眼裏的一抹柔情,臉頰不複以前的白皙,也褪去了以前的濃妝淡抹,稍稍修飾過的臉龐更加溫和純粹,找不到以前驚心動魄的美感,卻更添了另一種風情,複古棕的毛衣在暖色的燈光下看來像是溫暖的源頭,晃得路易北更加的暈眩了,也不知道是酒醉了人還是人醉了酒。

路易北後來想,或許是從那一瞬開始貝明娜在他的心裏開始變得不一樣了。每念及此,路易北就會無比困惑,以前的貝明娜是那般的驚才絕豔,容貌家世頭腦都是一流的,那樣耀眼的貝明娜都沒能讓他動搖,他卻栽在了褪去優秀光環的後來裏。

路易北時常會想,沒有貝明娜,故事的結局也許會不一樣。或者說,如果他能先遇到貝明娜,故事的幾句也會不一樣。但是偏偏,他在不適合的時候不適合的地點抱著不適合的目的認識了那個讓他今生唯一心動過的女人,這樣不純粹的開始,注定了他們會有一個不純粹的結局。

路易北不恨造化弄人,他隻怪自己明知道不可能還任由心裏的滋味肆意生長。

那一晚心裏的悸動一直到路易北第二天醒來都清晰記著,記了一天,一月,還記了一年,半餘生。

《兵臨城下》拍完後就開始進入後期的整理階段,沒有路易北什麼事兒,路易北又回到了以前忙碌的生活裏。路易北邀貝明娜當他的助理,“我看你對這些事情也挺感興趣的,我平時也就是拍拍戲,你就當換個職業玩一玩,當我的助理,也不用你做什麼,工資隨便你開。”

能當路易北的助理,成天陪在路易北的身邊,還想要多少工資就有多少工資,這樣的條件放在平常人早就答應了,但是貝明娜不算平常人,她聽了路易北的提議後隻是笑了笑,她知道路易北是在想方設法的讓她放鬆放鬆,但是她還是拒絕了,“不了,我想找個地方開間咖啡店,那樣的生活更適合我。”

跟著路易北和溫一衝待在《兵臨》的片場,並不是因為她對那個圈子感興趣,僅僅是因為劇組的人都還不錯,她又等著林子宣的答案,既然如此,為什麼要離開。這些話貝明娜沒有講給路易北聽,一個不懂你的人就算你給他說再多你的感受,他依然不懂你,一個願意懂你的人,就算你把自己裹的再嚴實,他都能從縫隙裏看到原本的你。

強求和勉強從來換不來一個好的結果。

對於貝明娜的拒絕,路易北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貝明娜的回答完全在路易北的意料之中,貝明娜如果答應了,路易北反而會吃驚。貝明娜放棄在英國的事業,整日遊蕩,又怎麼願意重新被某件事物和職業而束縛,路易北沒有堅持勸說貝明娜,說道,“咖啡店的地址定了之後給我發個短信,讓我體驗體驗當老板朋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