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母親從不跟人爭風吃醋,她隻呆在自己的宮內,專心教養我,可是在皇家,沒有背景的母親隻要生下兒子就是錯。”想到當初那些人的手段,楚珩手下用力,精美的茶杯應聲而碎,茶水順著手背,浸透了衣袖,許是太過用力,碎裂的瓷片刺入手心,血合著茶水往下流。
桃夭瞳孔一縮,“殿下請節哀。”
已經過去這麼久,提及自己的母親,楚珩眼中的恨意仍舊這麼明顯,可見當初的事給了他太多的打擊。
揮掉身上的茶杯碎末,並不在意還在流血的手,楚珩繼續說:“母親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我能好好活著。”
桃夭終於抬頭,對上楚珩的視線。
你不是好好活著呢嗎?
不然秦舒也不會勾搭上你啊?
這話她當然說不出口。
“當年是我母親替我擋了毒,我親眼看著母親死在我麵前。”這些事楚珩本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告訴別人,可是對上桃夭平淡的眼神,他竟然脫口而出。
桃夭真心不希望聽到這麼多的皇家秘聞,可是她更不想死,她不是好人,可是惻隱之心還是有一點的。
她能想象一個七歲孩童親眼看到母親死在麵前時的打擊,若用現代語言描述,這孩子百分百得有心理創傷。
可是看楚珩說話有清晰有條理,也不像是受打擊的。
“二殿下,那我能幫您什麼?”桃夭問。
“我要你幫我約錢不圖。”
錢不圖?
這還是桃夭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那本小說上也不曾提及這個名字,她不知道原本的趙桃夭是否知道此人。
桃夭不好貿然開口。
“我原本約了他,就在昨日見麵,但錢不圖卻沒出現。”楚珩難得軟下語氣。
桃夭不知道,暴虐已經在楚珩心底升起,他這會兒還能控製,若是再過一兩日,楚珩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直接去宰了錢不圖。
而他的情況目前隻有錢不圖能治愈,殺了錢不圖,他這輩子是沒有痊愈的希望了。
“殿下,我一個小小女子,又怎會比殿下有更大的能耐?”桃夭試探著問。
楚珩隻以為桃夭是在推脫,他猛然看向桃夭,眼中的血絲讓桃夭倒吸一口冷氣,身體也不自覺朝後躲去。
“你或許請不動錢不圖,但是趙夫人卻能。”楚珩粗著聲音說。
原來她娘認識。
能在公司占有一席之地,桃夭的對人的情緒很敏感,她幾乎能斷定楚珩已經在暴怒邊緣,為了自己小命著想,桃夭立即點頭:“我會跟我娘說的。”
楚珩眼底的血絲漸漸散去。
桃夭暗暗鬆口氣,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那我現在能回去嗎?”
她現在對楚珩為什麼找那叫錢不圖的一點興趣都沒,她得先回去,再從長計議。
至於骨氣,很抱歉,她沒有。
“趙桃夭,若是我無法見到錢不圖,屆時不光是你,還有趙有正,韓素素,甚至是趙奕翰,都別想逃。”楚珩盯著桃夭威脅。
即便是再膽小怕事的人,她也有忌諱跟在意的人或事,而楚珩拿趙家人威脅她,這觸碰到趙桃夭的逆鱗了。
她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楚珩,一字一句說:“如果我家人有三長兩短,殿下這輩子都別想見到錢不圖,您是天啟皇子,是尊貴的人,而我們一家不過是瓦礫,若殿下用自己這尊瓷器來碰我們趙家瓦礫,那到時候碎了破了,我們也概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