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結婚後,她就不敢再像談戀愛那樣放肆了,她甚至都疲於和他說話。因為她怕遇見他,就會被他的冷嘲熱諷慢慢擊退,然後躲在自己的保護殼裏不願出來。
錢朵萊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坐在餐桌上吃著麵包,程言漠走進餐廳的時候,她還出乎意料地對他笑了,“我多做了份早餐,一起吃吧。”
程言漠愣了一下,高大的身子站在餐廳門邊,遲遲沒有坐到餐桌上,黑不見底的眸子上下打量著她,眼睛裏閃過一絲疑惑。
“你想幹什麼?”
錢朵萊見他一直沒有動,而是像看怪物一樣瞅著自己,她簡直覺得好笑,看來他們婚後生活在一起的六年,她從來沒對他好過,以至於他都產生婚姻多疑症了。
“我能幹什麼?放心,我沒下毒。”
程言漠還是瞅著她沒動,錢朵萊有些不滿了。她挑挑眉,無所謂道:“我用了你的廚房,隻不過是想感謝下你,多做了一份早餐,你不吃就算了。”
程言漠看了看她對麵的那份早餐,白色瓷杯裏還冒著熱氣,白色淡薄的熱氣緩緩地向上冒著。他走到她對麵,將手臂上的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然後坐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還是熟悉的味道。
他抬眸又開始打量起對麵的她,今日的她化了淡妝,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簡短的黑色短發乖順地垂下,渾身上下都透漏著一股女性的成熟魅力。他嘴角抿了抿,不語。
錢朵萊感受到頭頂上方熾熱的目光,她不確定地抬起頭,正好與程言漠的視線對視,程言漠先是一愣,然後撇開視線,臉上還有一絲沒有完全退卻的慌亂。
錢朵萊見他這樣,笑道:“看我幹什麼?難不成離婚了半年又重新愛上我了?”
程言漠眼神一頓,看著她,然後嘴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你認為可能嗎?”
錢朵萊無所謂的聳聳肩,就好像在談論別人的事情一般毫不在意,她咬了一口手中的麵包,含糊不清地說:“估計沒戲。”
程言漠看著她嘴角殘留的奶酪,然後淡淡道:“知道就好。”
錢朵萊低下頭,眼底閃過一絲傷痛,然後強裝鎮定,抬起頭笑道:“一直都知道,不用你提醒。畢竟我也不可能再喜歡你。”
程言漠眼中有一絲興趣:“然後呢?”
“然後?”錢朵萊有些不解看著他,有點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
“你說不可能再喜歡我,然後呢?”
錢朵萊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然後我們就做對陌生人,和平共處一年吧。或者你退給我租金,我立刻卷鋪蓋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