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楚依依的話,都回過頭來,又齊刷刷地將視線落在楚依依那張臉上,那些眼神中有同情,有了然,有理解,有無奈。
突然被眾人沉默不語地盯著看,楚依依覺得很莫名其妙,她說錯什麼了嗎?她睜著她無辜的大眼睛,問:“怎麼了哦?我說的不對嗎?”
一個女生瞪了她一眼,“有什麼對的啊,哪裏都不對!”
楚依依迷惑地衝著那個女生眨了眼:“恩?為嘛?我說錯什麼了嗎?”
另一個女生也忍不住嗔怪道:“你真是笨死了!你呀,太單蠢了!”
楚依依揉了揉鼻子,“哪有哦。”
程言漠沒有特意去聽他們和楚依依的談話,接過錢朵萊手中的花。隻是自顧自地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將花插在了玻璃花瓶上。而錢朵萊依舊尷尬地站在原地,悄悄打量著他們。
“還說沒有,哪有人對搶自己男朋友的小三還這麼好的啊。”男生向來比女生說話直白,想到什麼說什麼,不會像女生那樣顧及對方的立場而繞著圈子說話,所以其中一個男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說出了眾人的心裏話。
“那些是謠言。”錢朵萊覺得是她害了楚依依,所以從進了病房之後,她就愧疚到不敢說話,怕說出什麼,讓楚依依傷心。但是這樣不代表別人可以肆無忌憚地侮辱她,錢朵萊抬起頭,辯解道:“你們說我害了楚依依也好,說我是壞女孩也罷,但是請別隨便拿著那些空虛有的憑證來誣陷我。”
一個女生覺得錢朵萊根本就是在替自己狡辯,她說:“你敢說你不是在地下酒吧當小姐嗎?”
錢朵萊覺得“小姐”這個詞嚴重地侮辱到了她,她斬釘截鐵地否決:“沒有,我隻是在裏麵當侍應生。”
“嗬,侍應生?誰不知道地下酒吧的侍應生是幹什麼的。”一個男生不屑地冷哼。
錢朵萊本來就不喜歡費盡心力去解釋什麼,但是程言漠在,她不想他也跟其他人一樣誤認為她是謠傳的那樣不堪。
錢朵萊高昂起頭,顯示自己的問心無愧,她說:“你們信我,是我一句話的事;你們不信我,是你們一句話的事。你們勉強不了我,我也乞求不來你們。我隻想說,我做過的不會否認,我否認的必定是我沒有做過的。你們信是最好不過的了,你們不信,我也是百口莫辯。若是你們真的想知道,何必要憑借幾張照片來評斷我,何不直接去‘醉生夢死’親自去驗證?這樣既省了我的嘴角功夫,又解了你們的好奇心。”
錢朵萊的幾句話頓時讓眾人啞口無言,突然一個女生說:“你敢說這次你推依依不是故意的嗎?”
“是故意的。”錢朵萊沒有說錯,她的確是故意推開楚依依的,她要是不故意推開楚依依,那麼受傷的就不隻她一個了。
“你們聽聽,她自己都承認她是故意的了!”那個女生激動地指著錢朵萊,對眾人說道。
“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一直沒有說話的程言漠,突然開了口。但是他一開口,立刻就讓眾人驚住了。程言漠既然相信錢朵萊,看來他們真的有一腿啊。
楚依依非常讚同程言漠的話,她也一個勁地點頭,對那個女生說: “我跟言漠哥一樣,相信錢朵萊同學。哎喲,安妮,你別亂冤枉錢朵萊啦,她不是那樣子的人啦。我相信她的啦!”
錢朵萊聽到程言漠開口說相信她,她的心口突然湧出濃濃的感動,心潮澎湃地睜大眼睛,看著程言漠那張平靜無瀾的俊臉。他竟然說相信她!
錢朵萊又看著楚依依那雙單純的大眼,她不敢置信地說:“我害你成這樣了,你們竟然說你相信我?”
楚依依朝著錢朵萊甜美地一笑,臉上的真誠一覽無遺,她點頭說:“對啦,我相信你推開我是為了我好啦。”
“依依!你不要被她騙了!”柳安妮氣得不滿地瞪著楚依依,就差沒有捶床了。
錢朵萊看著柳安妮氣急敗壞的臉蛋,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慮,然後她笑了,笑得異常得意,惹得眾人一頭霧水。錢朵萊笑著對柳安妮說:“我推楚依依的確是故意的。”
錢朵萊將自己垂在身側的手臂朝著眾人,然後說:“看到我的左臂沒有?如果我不將楚依依推開,那麼肩部受傷的就不會隻有我一個人。隻是我當時沒有想到身後的那個護欄是壞的。”錢朵萊又轉向楚依依,眼裏露出幾分歉疚:“所有對你造成傷害,真的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