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佑再次沒有思考便回答:“不會。”
江辰軒的眸子裏多了些許玩弄的意思:“那我要是愛上了全天下的女人,哥你豈不是要單身一輩子了?”
他嘴角扯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沒什麼不可以了,愛情從來不是我想要的。”
如今,時光蹣跚了多少個年頭,物是人非。當年的話也沒有誰去計較過。因為他給的承諾,在日新月異的世界裏終是變了質。他還是搶了江辰軒最愛的人,甚至間接害死了他。
安妮出現在出租屋的門口,讓戚安有些意外。他上完夜班回家,睡了幾個小時,醒來就跑到附近的超市買了一些菜,到家門口時,看見了那輛熟悉的紅色車子。他還沒有靠近,安妮就從車上下來走到他身邊,親昵地為他拍掉身上和頭發上未融化的雪花。看著他雙手提著的袋子,她挽住他的胳膊,用妻子對丈夫說話的語氣,說:“哇,親愛的,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飯呀?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你買了這麼多菜,是要做什麼好吃的給我吃嗎?”
戚安四下張望,然後轉了下身子,避開了她的手臂,有些心虛又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你今天怎麼來了?也沒有給我事先打電話。”
安妮再次挽住他的胳膊,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嬌似地搖晃:“親愛的,你別生氣嘛。人家也不想的啊,可是人家太想你了嘛,所以想給你一個驚喜啊。怎麼?你不希望我來啊?那我走好了。”
說完,鬆開他的胳膊,臉頰氣鼓鼓的,作勢往車門走。戚安從身後拉住她,她一下子就不生氣了,臉上是得意的笑容。轉身一把抱住他的腰身:“我就知道還是你心疼我,舍不得我。”
戚安左右看了一下,拉著她的手朝車子的方向急切走去:“那我們找個地方去吃飯吧。”
安妮卻死死地站在地上:“我不要出去吃,我要你做給我吃。”
戚安有些不安:“那我改天再做給你吃。”
安妮看著他的表情,執拗地說:“不要,我就要你今天做給我吃。怎麼,你不讓我進去,是你女朋友在屋裏嗎?怕我跟她吵起來嗎?”
說完,安妮就往樓梯口走,但是再次被戚安用身後拉住了手:“她上班去了,晚上才會回來。我做的菜不好吃,等我先學會了,我再做給你吃。今天我們出去吃。”
安妮不樂意,她轉身,站在漆黑的樓道裏,不開心地看著他:“你天天給她做飯,卻不願意做一頓飯給我吃,你不是說你愛我嗎?你到底是哪裏愛我?我沒有像其他女人那樣,逼著你立刻跟你女朋友分手,可是你連做飯給我吃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我,我看你和其他男人一樣,隻是嘴上說說,心裏其實根本就沒有我!”
戚安急了,緊緊握住她的手,慌道:“沒有,我對你是真心的!你相信我,我跟別的男人絕對不一樣!”
安妮看著他著急的樣子,她很滿意,臉上的怒氣也消散了許多:“那你做飯給我吃。”
戚安知道安妮是鐵了心地要他做飯給她吃,他歎了口氣:“外麵還下著雪,天氣冷,我們還是進去說吧。”
這是安妮第一次戚安住的地方,她站在門口,看著狹窄的出租屋,一個臥室,一個客廳,客廳的角落裏放著一個爐子,爐子上放著一個炒鍋,爐子旁是一堆漆黑的蜂窩煤。角落的牆被油煙熏得漆黑一片,出租屋年頭已久,牆上的白灰開始剝落,地上都掉了一些白灰,牆上裂開的白漆用報紙貼著。抬頭,牆頂還有蜘蛛網懸在上麵,隨時都可能掉落在人的身上。客廳裏唯一的一張破舊沙發,劣質的皮已經破了幾個縫口,靠背的中間還有一個大大的破洞。
安妮站在門邊踟躕了半天,卻遲遲不願進去。她知道以戚安在酒吧做調酒師,薪水不可能和宋承佑相比,但是她沒想過連出租的房子也可以這麼破舊。她的心裏開始對戚安有些嫌棄了。她本來是想拿戚安來氣氣宋承佑,可是戚安這副窮酸相讓她如何能將他帶到宋承佑麵前,到時不但氣不了宋承佑,反而讓自己的麵子無處安放。
戚安見她不願意進去,他更加不安了,臉上也臊紅一片:“我這裏不比你的公寓,你是不是嫌棄了?”
戚安說話的時候,小心翼翼地瞟著旁邊的安妮,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隻見她神情呆滯,眼中有著震驚,不滿,眉頭更是皺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