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方和蕭元恒看看蕭元誌,蕭元恒道:“你這麼急著喝,是擔心你嶽父送來的酒被人偷喝了嗎?”
“我是覺得咱們兄弟三個很久都沒在一起喝酒了!”蕭元誌有些委屈,“再說,這酒真的很好喝……我還怕大哥不肯喝呢!”
蕭元方氣笑道:“我為什麼不喝?你以為你嶽父拿來的酒就專是給你喝的嗎?”
蕭元誌忙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蕭元恒也笑道:“既然元誌這麼急,大哥,咱們今天晚上就一起喝了吧。不過……咱們三個人,段族長怎麼隻送來兩壇,元誌,你讓人再去要一壇……”
“行了,不要鬧了。”蕭元方笑著道:“你以為誰都有你那麼大的酒量?再者,一會兒你自己瞧瞧……”
等下人把一切準備妥當,蕭元誌道:“嗯,這地方選得好,既能賞月,又能避風,還有好酒。”
地點是蕭元恒選的,在窗外走廊下。蕭元恒道:“邊喝酒邊賞月,也算一大樂事,大哥你說是不是?”
蕭元方道:“你呀,總是能找到讓自己舒服的辦法。”
下人把酒拿上來,應該說是抬上來,蕭元恒才明白大哥為什麼那麼說。“好大一壇酒!”那是一個大酒甕,一打開蓋子便滿院酒香。
三個人杯裏斟滿酒,蕭元誌孩子似的嘻嘻笑道:“大哥,二哥,你們看,咱們每人杯裏都有一個月亮。”
蕭元方也笑道:“對,都是一個月亮。”
蕭元恒道:“咱們喝了它。”三個人笑著一飲而盡……
張九真閉著眼睛靠坐在椅子上,臉色委黃,更顯出了幾分蒼老。時不時從胸中向喉嚨衝出幾聲幹咳,他想壓抑卻壓抑不住。
昆龍倒一杯茶給張九真道:“爹,你喝口茶吧。要不,我扶你去床上休息一會兒。”
張九真擺擺手,“不用,我沒事。”他睜開眼睛道:“高騰還沒有回來?”
昆龍道:“還沒。”
張九真歎口氣,對昆龍道:“你呀,脾氣太急,以後做事要穩妥些。”
昆龍道:“我知道了。可是爹,這件事明明就是他們秦家的責任,這點小事秦受天說要查清楚,兩三天查不出,五六天還沒個說法。我看他就是故意拖延,幾匹布是小事,他這是沒把你和咱們張氏放在眼裏。”
高騰從外麵進來,臉色有些難看,“宗主,我回來了。”
張九真打起精神道:“秦受天怎麼說?”
高騰道:“秦宗主說,他讓人都仔仔細細地問過了,秦氏的人決沒有動過那幾個布匹箱子。他還說他們秦氏的人隻是負責車馬運途,貨物看管都是咱們的人,也說不定是咱們這邊裝貨時弄錯了,讓咱們這邊好好查查……”
“他放屁!”昆龍不等高騰說完就“噌”地站起來道:“他的意思是咱們以次充好訛詐他秦家?”
張九真道:“他是什麼意思?”
高騰道:“他說秦氏的運務做了這麼多年從沒出過這樣的事情,這次也讓秦氏十分丟顏麵,各家自有人手一路看隨,很難說這究竟是誰家的責任,因此要說責任也是各家擔半,而且前天少爺帶人砸了他們的運行……”
“咳咳咳……”張九真喝下一口茶壓下咳嗽,“他到底想怎麼樣?”
高騰隻好直截了當道:“他說秦氏隻擔半責,而且以運務抵償。少爺砸運行的事看在宗主的麵子上可以不計較。”
“咳咳咳……咳咳……”張九真又是一陣咳嗽。
昆龍忙上前這張九真撫前胸拍後背,“爹,你不要生氣。秦受天這個王八蛋,我去拆了他的運行。”
張九真勉強止住咳嗽,喘息一陣才道:“秦受天,他居然敢跟我玩這套把戲,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咳咳……他忘了是怎麼有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