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2 / 3)

其實,連莉一直密切注意楊帆的動向。自從楊帆走進通達公司那天起,她就無時無刻不在關切楊帆的情況,即使在疏遠的日子裏,她也時時刻刻在留意著楊帆的所做所為。是愛?是恨?是情?是怨?還是像所有對楊帆懷有好奇心的人們一樣?弄不清楚。她覺得楊帆著實可惡,倒不是說他給公司造成多少多少損失,也不是說他對總經理位置懷有如何如何野心,不,這些對她都無關緊要,她所看重的是楊帆為什麼——既然已有未婚妻,還要跟她“要好”,玩弄她的感情,欺騙她的純真……盡管如此,但是……

連莉一回到家裏便大發脾氣:

“媽!你為什麼把楊帆趕走?”

“他使公司損失一大筆錢,你知道不知道?”夫人正在為楊帆辭職而高興——她無情地揭露了楊帆,讓公司全體幹部認清了他的真麵目,沒有誰再會聽他的領導,他沒臉在公司呆下去了,不得不自己找台階下——辭職!連莉進門就大聲吵鬧她並不在意。

“那又怎麼樣?賠了賺了是生意人常有的事兒!據說,楊帆為了留住客戶有意地讓利!”

“胡說八道!”夫人瞪了連莉一眼說:“做生意多賺一分錢是一分錢,哪兒有怕錢咬手的?”

“錢!錢!錢!你隻認得錢!不認得人!”連莉輕蔑地撇撇嘴,心裏說:你就認得老爸的錢才嫁給了他。

“就你認得人!你認得人,怎麼還讓他騙了?”夫人也生氣了,一針見血地質問。

“不!楊帆沒有騙我!他為什麼要騙我?”連莉矢口否認。

“嗯?沒有騙你?那為什麼他有未婚妻還要跟你談戀愛?”夫人覺得這可抓住了連莉的命根子,以為逮住了反詰的極好機會,便窮追不舍地責問。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連莉最討厭談這個問題,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瞪著眼睛橫道:

“我們沒有談戀愛!我們隻是朋友而已!一個男孩子也好,一個女孩子也好,有幾個異性朋友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朋友?他企圖利用你,一步一步地爬到通達公司的領導位置,最後看準機會好奪取公司大權!他是我們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

“你這是杜撰!毫無根據!”

“什麼肚鑽?我不用鑽他肚裏就已經看透他的狼心狗肺了!誰說毫無根據?別的不說,通達公司是我們連家的財產,他卻說一切由他做主,連我都無權過問,還讓我服從他的領導,根本沒把我這個總經理夫人放在眼裏!你瞧,他多麼狂妄!一有機會,他還不把通達公司吞嘍!”

“如果像你說的那樣,他要奪取公司大權,那他今天為什麼又離開通達公司呢?”

“那還用問?他的野心陰謀已經敗露——他披著那張人皮已經被我撕下來,還有什麼臉麵在通達公司賴著不走呢?”夫人十分得意地說。

“哼!我說市場上牛肉大降價呢——牛都給吹死了!”

“喂!你這是怎麼跟你媽說話呢?”夫人怒目嗬斥。

連莉覺得麵前這個女人實在可悲,心想:跟她這樣沒有文化修養的家庭婦女式女人能講出什麼理兒表來?出席公司幹部會的人都看得清楚聽得明白:她企圖通過突然襲擊的幹部會議,以“擅自做主賤價賣石英管材給公司造成巨大損失”為由,在會上將楊帆搞得無臉麵呆下去“滾出通達公司”,可是,沒曾想楊帆鎮定自若平心靜氣地以理服眾,她反而在會上弄得很被動很狼狽,像個潑婦似的大發雷霆,現在卻把不是當理說,竟然以勝利者自居!

“我就這麼說!你隻會杜撰!吹牛!哼——”連莉一甩袖子噔噔噔跑上樓。

連莉回到臥室裏,仰靠在沙發上生悶氣兒。辛姐上樓來請她去餐廳吃飯,她說:“不餓!不想吃!”於是,辛姐隻好用方盤將菜飯端上樓來,送到她的臥室裏,一樣一樣地擺在她麵前的茶幾上。無法推拒辛姐一片好言相勸,她隻好抓起筷子好歹吃一點兒。

她心裏鬱悶難耐,像河水被枯枝敗葉阻塞了一樣,終於憋不住而拿起電話話筒來“泄流”了:

“喂!楊帆嗎……我是連莉!”

“連莉,你好!好些日子沒見了,你好吧?”

“謝謝,我挺好的!我問你:你幹嘛不告而辭?”

“總經理出國未歸,我已將辭職信交給人事部,請劉部長代轉。如果有必要的話,總經理回來,我會當麵向他解釋!”

“當初是誰引薦你的?”

“哦,你是說我‘不告’你‘而辭’嗎?不是不告訴你,是你這些日子一直不理我嘛!你總是回避,連個電話也不接,要我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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