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2 / 3)

章磊心裏狠狠地罵了一句,是罵那個提議接吻的人,也是罵新郎和新娘的吻。他把目光轉移到桌麵上來,端起酒杯咕嘟咕嘟幹了,然後一口接一口地吃菜。

席間,一些朋友也即席獻歌。也許覺得歌手唱歌太專業,也許覺得歌手唱歌不能表達他(她)們的感情,還是自己登台獻上一首自己喜歡又能表達出自己對新郎新娘一片情的歌為好,特別是在如此難得的各行各界人士麵前能表達自己和新郎新娘感情之深的場合。盡管他(她)們在歌曲的節奏、旋律的掌握各方麵遠不如歌手運用準確自如,甚至有的還“五音不全”,但還是贏得了宴席上“聽眾”的掌聲。於是,便形成了一種歌手和賓客交叉演唱的場麵。

章磊忽然也心血來潮,覺得這實在是個好機會,正好心裏憋得難受呢,便也搶過麥克風來唱一首《心雨》:

我的思念是對你的深情

我的思念是對你的摯愛

因為你今天就要做別人的新娘

讓我最後一次想你……

這是一首大家都熟悉的通俗歌曲。別人並不知道他唱此歌之用心良苦,其實,這首歌是他此刻發自內心的聲音,也許就是因為這,他唱得很有感情,甚至眼淚都流了出來。一些賓客被感動得不斷鼓掌,還有人從花藍裏拿出幾枝鮮花送到他手裏,以示鼓勵。

“獻醜了,謝謝!”章磊給宴席上的賓客們深深鞠一躬,走下台來回到席間仍然激動不已。

“章哥,唱得好,比以往任何一次唱得都好!”薑飛一邊連聲稱讚一邊給章磊斟滿酒,“來,幹杯!”

章磊的心在流淚,在淌血,在發誓,在發恨:無毒不丈夫!連莉,今夜你嚐嚐甜頭,明天就會吃盡苦頭!我要讓你一輩子守著一個太監!他給“鐵哥們兒”薑飛耳語了幾句,薑飛起初盯著他一愣,迅即詭譎地一笑說:“章哥,你放心,這事兒交給我,保證讓你出氣舒心!”

楊帆和連莉新婚第二天。

他開著他的黑色新奔馳轎車回家——他答應連莉新婚一周內晚上不安排任何業務和應酬。今天下午,他早早就安排好公司工作並處理完其它業務驅車而歸。

這是一條通往新市區的新公路,寬闊平坦,奔馳轎車在馬路上輕快地跑著。突然,前方有兩個人蹲在馬路中央。一個戴藍色頭盔的人見來了汽車便站起來招手攔截,另一個頭包沙巾的人仍舊蹲在地上,看樣子,那戴頭盔的是要送包沙巾的上醫院。

楊帆將車停在攔車人身旁。

戴頭盔的人說:“先生,對不起!我的摩托車壞了,老婆鬧病得送醫院去,就麻煩您行個方便啦!”

“上車吧!”楊帆未加思索地說。

戴頭盔的人打開轎車後門攙扶著包沙巾的人上了車。

楊帆重新將車起動並準備調轉車頭。倏地,一條麻袋從他頭上套下來,未及反抗,他的雙手被另一個人給捆住,接著便將他扔到後車座上。汽車開動了。不多時,也不知道停到了什麼地方,他被兩個攔車人抬下車,沒有走出多遠,便被丟在了一堆什麼硬硬的像磚頭瓦塊的東西上。之後,他聽見汽車開走了。

一輛豐田麵包車停下,一個男人從車裏鑽出來。他一邊解褲子一邊東張西望——看那樣子,他是屎尿憋不住了,急忙鑽進一座蓋到半道丟在那裏的大半截子樓房裏。他環視了一下,或許因為資金短缺而長期擱置,這座樓房已經狼籍不堪。看見地上有一個被麻袋套住頭和上半身並被尼龍繩捆綁得結結實實的人,他站在那裏愣了一會兒,猛然想起進樓裏來的使命,便迅速地將褲帶重新係好勒緊,從腰間掏出一個布包,取出一把鋒利閃光的尖刀,看著地上那個被麻袋套住頭的人,猙獰地一笑,蹲下去,猛地扯下那個人的褲子,尖刀向那個人的腿襠間物件……

“啊——”地上那個人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

不知過了多久,楊帆聽到警車鳴叫著來到身旁。他頭上的麻袋和手上的繩子被除掉了。他看到三位民警站在麵前。

民警把楊帆帶到了派出所。

“楊先生,請你講講被綁架的經過吧!”

“哦,在我回家的路上,有兩個人在路中央攔車,一個戴著藍色摩托車頭盔,另一個包著黑色花頭巾,都看不見麵孔。那個戴頭盔的說送那個包頭巾的上醫院,我便讓他們上了車。誰料上車後猝不及防,被他們用麻袋蒙住頭用繩子捆住手,被扔到了後車座上,之後,開車把我扔到了一個什麼地方。過了一陣子又聽見汽車聲,有人將我抗起來放到汽車上,也不知道拉到了什麼地方,車停以後,把我從車裏拉出來丟在地上,大概就是那條路邊——就是民警發現我的那個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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