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聲如雷,振聾發聵!
兩百名步卒身披重甲,麵戴青首。殺氣騰騰朝對麵撲去。當先的部曲手拖重劍,衝在最前!
士卒似狼,猛將如虎。
當他們衝鋒的時候就氣勢就如同烈日驕陽,爆烈難當。
“山賊們”哪見過這等陣仗,一個個麵無血色,驚慌的看向身前看者。
左側的老人睜開雙目,冷哼一聲,撐著木杖緩步上前。
紅著眼睛的士卒衝了過來,秋風吹飛了老人的鬢角,灌起了他的灰袍,配合上他行將就木的佝僂身形,讓人感覺這老人隨時可能倒下。
虎賁軍衝在最前麵的部曲雙手揮起大劍,下一刻麵前的這個瘦老頭就會身首兩斷。
用這招,在戰場上他不知道砍過多少個人的腦袋。
為什麼?這一劍斬不下去了。驟然停步,他緩緩轉身,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砰”,人頭落地。
老人的木杖輕輕顫抖,仿佛一條擇機而噬的毒蛇。場上隻有少數幾個高手才看清了他是怎樣用一根木杖削掉了對手的腦袋。
沒有等身前的士卒們反應過來,杖頭一點,離他最近的十幾名軍士便“曝”的一聲,斷成兩截,血漿四濺。
全場寂然,隻有定河裏的水流還在嘩嘩作響。老人一杖之威,恐怖如斯。
剩餘的士卒一怔之下,又紅著眼睛嗷嗷叫殺了上來。隻見老人身影連閃,仿佛化作了一隻灰蝶。木杖指處,便掀起一陣陣血霧。
斷肢橫飛,血流成河,場上慘烈異常。
割韭菜一般,虎賁軍一茬一茬的倒下。
強敵太強。雖隻一人卻如鬼似魅。自己這些懂得殺人技法的部下不是一合之敵。
這根本不是同等級的戰鬥,即使送再多優秀的將士上去也是唯死而已。
李參禪眉頭緊鎖,腦中開始快速思索。
同李參禪一樣,手下眾將官士卒都緊張的注視著戰局。
沒有人在這時候看地上的死屍一眼,會挫掉自己的銳氣。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
殘酷無奈,這就是戰爭。
珠光寶氣,富麗堂皇。轎子裏的布局和宮裏公主的閨房一樣。皇家公主出嫁,規格總是不同的。
約摸十四五歲,麵帶稚氣的少女從窗邊收回了目光。賊兮兮轉身,湊近悄聲言:“公主,有山賊在前方劫路。外麵的那幫大老粗們都好緊張的樣子。要不要我們等下……”語未畢,又賊兮兮的看了下四周,又壓低聲音道“趁亂開溜!”
“啪!”腦門上輕輕挨了一書卷。坐在上首的公主收回手臂,秋水般明媚的眼眸看著手裏的《九州誌》,怔怔的有些出神。被小魚一打擾,看不下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