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忽而一笑,“還好你沒事,不然……”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就無力地倒在了南姝的肩頭上,南姝哭著叫道:“易焓!易焓!你不要死!你不可以死!你不可以這樣,不可以丟下我……”
“南姝……”方瑉灝在一旁心有不忍地安慰道,“易焓隻是昏過去了,讓西蒙送他去醫院吧。”
“你說他不會死?”南姝淚眼迷蒙地看著方瑉灝。
方瑉灝點頭:“他一定不會死的!”
說完就示意西蒙跟裴城過來架起了易焓,眼看著西蒙跟裴城帶走了易焓,南姝這才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我也要去!”
方瑉灝扶住她,南姝忽然看到躺在地上的卓沅君跟林瑩雪,頓時就呆住了,愣愣地問:“他們死了?”
一旁的雷讓回答道,“女的死了,男的應該沒有。”
南姝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人想到夜裏自己的種種遭遇再看到方瑉灝一臉的溫柔與憐惜莫名就覺得心酸起來,一頭紮到方瑉灝的懷裏放聲大哭起來:“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
方瑉灝摟著她輕柔地拍著她的背部安撫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去接你……根本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雷讓在一旁看著兩人卻覺得感慨頗多,林瑩雪一定要抓南姝就算方瑉灝去接她恐怕結果也不過是兩個人一同被抓過來而已。
南姝哭了一會兒,忽然就沒了聲音,雷讓看著她麵無血色又渾身狼狽地模樣對方瑉灝說:“她昏過去了,先帶她去醫院吧。”
方瑉灝點了點頭,將南姝抱了起來,雷讓看到他發紅的眼眶還有濕潤的眼角隻覺得莫名的心疼,這一夜,南姝受盡苦楚,瑉灝也是在苦苦掙紮著,恐怕他的自責已經快將他淹沒了,南姝對他那麼重要,他卻要眼睜睜看著她受苦,這樣的痛怕是沒人可以理解的。
“我來吧?”雷讓伸出手臂說。
方瑉灝搖了搖頭看著他懷裏安靜沉睡的南姝喃喃道,“我自己來。”
雷讓默默看著方瑉灝抱著南姝下樓,方瑉灝出了工廠才發覺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了,太陽的光芒逐漸清晰起來,火紅的光芒照耀四方,他低頭看著南姝,她白皙如玉的臉頰上微微有些紅腫,清晰的指痕暴露而上,方瑉灝將她朝自己靠了靠,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聲音輕柔地說道:“一切都過去了。”
是啊,一切都過去了。太陽終於出來了,黑夜總算熬過去了。
方瑉灝抱著南姝上了車子,歐文走過來請示雷讓:“那兩個人怎麼處理?”
“都死了嗎?”雷讓問。
歐文搖頭:“女人死了,男人隻是中了一槍,沒有傷及要害。”
“把他送醫院吧。至於女人,交給警方。”雷讓說著頓了頓,又道,“我想這個男人的下半生就在監獄中度過吧,他不是最憎惡監獄那種地方嗎?就讓他在那裏待一輩子吧。”
“是。”歐文恭聲應道。
南姝醒來的時候是深夜,她睜開眼睛就看到窗外的星光滿天,還有無邊的深夜,眨了眨眼睛,屋子裏沒有開燈,隻有床頭一盞睡眠燈散發著淡淡的薄霧,光線很黯淡,她又閉上了眼睛,腦子裏忽然想起一些猙獰地畫麵她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剛坐起來就聽到方瑉灝的聲音響起:“南姝?你醒了?”
然後一個黑影從床尾走過來按下了床頭的燈,屋子裏的光線亮了起來,南姝抬手手臂遮擋了一下,方瑉灝又關了一盞燈,隻留了一盞這才轉身坐在她身上撫上她的肩頭柔聲問:“你怎麼樣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南姝搖了搖頭卻覺得渾身有些酸痛,她摸了摸脖頸才發覺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換了一套睡衣,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睡衣,方瑉灝解釋道,“是醫院的護士幫你換的。”
“我們現在在醫院?”南姝問了一句,卻覺得自己的喉嚨火辣辣地疼,聲線也很喑啞,她摸了摸自己的喉嚨,方瑉灝握住她的手,“你隻是有些發燒,放心,很快就會好的。”
南姝點了點頭,方瑉灝撫摸著她的秀發,溫聲說:“南姝,一切都過去了。”
南姝看著他溫柔無限的眼眸忽然就覺得鼻頭一酸,眼淚險些就要流下來她靠在他胸前雙手環住他的腰,啞聲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方瑉灝搖頭,“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發脾氣,不該吼你,更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