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道法自然(1 / 2)

沉醉於武道和悟道之中的蕭少卿,不知道自己的進境如何。但他能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身材十分壯碩,內力也很強勁,已經不懼雲霧山中的風霜雨雪和烈日炎炎,耳目變得更加聰明,隻要他用心,即使是漆黑的夜晚也能看見二十丈內的細物,也能聽見很遠處昆蟲破繭而出的聲音。此時如果外人看來,他渾身的肌肉都散發著隱隱的紅光,雙眼犀利直透人心,一雙太陽穴微微鼓起,一眼就知道的一個武林高手,不折不扣的高手。隻不過這些他自己還不知道。他不知道的其實不止這些,三年時間,有所小成,有無相神功的奇跡,有每天搬運巨石的磨練,有持之以恒的毅力,有無與倫比的天資,但還有一樣十分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外力。無論如何蕭少卿都隻是一個人,天資再聰明、毅力再堅韌,也很難突破人的局限,但他有個難得的朋友小紅。自幼生長在山中,又走遍了雲霧山區,他從來就沒有見到過和小紅一樣的猴類,因此蕭少卿知道小紅的神奇,但他不知道這個神奇的小紅給了他多麼大的恩惠。三年中小紅送來的野果中偶爾會夾雜著櫻桃大小的紅紅的叫不出名字的野果,野果帶著濃重的酸澀,口感實在不好,蕭少卿也實在不想吃這種野果。但每次這種情況,一旁的小猴子就會急的又蹦又跳,甚至對著他齜牙咧嘴。出於對小紅的感謝和安慰,沒辦法蕭少卿隻好捏著鼻子生咽下去,還好每次小紅帶來的這種果子都不多,一顆、二顆,最多的時候也隻有三顆。而每當他吃完這樣的野果後,小紅立即會顯出很是疲累的樣子躺在一旁的大石山呼呼睡去,隻有其他的果子蕭少卿吃與不吃,小紅好像根本就不在意。

其實小紅是一隻並不屬於此地的金絲猴。幾十年前洞中的神僧了塵在蜀地雲遊時,憑著高絕的武功,救下了一對在群猴圍攻下的一對金絲猴。救下它們的時候,一對猴子渾身都是血跡斑斑,雄猴甚是雄壯,明顯的比其他的猴子高出一截,但傷的也更重,肚皮甚至都被其他猴子的利爪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隱約可見腹內的腸子。了塵幫著它們處理傷口的時候,一群猴子遠遠地躲在樹上看著,可能是畏懼了塵的神功,不敢靠近。一棵大樹上,同樣一隻雄壯的猴子,在憤怒地咆哮著,看架勢,那應該是這群猴子中猴王。受傷的雄猴眼中閃著憤怒的火焰,在了塵幫他保好傷口後,立即站了起來,對著樹上的猴王發出了一聲憤怒的狂吼,大有拚死一搏的架勢。了塵不覺搖頭苦笑,能救一時,畢竟救不了一世呀。就在他要轉身離去是時候,卻發現原本靠在雄猴身邊的雌猴拉住了他的衣襟,半懂人事的眼中露出了懇求的神色。了塵仔細看了一眼伶俐可愛的雌猴,猜到了原因,應該是雄猴和猴王之間為爭奪這隻雌猴而發生的戰爭。心下感歎萬物有靈,畜生也能有真情,況且這對猴子如果留下,那結果就是必死。佛家以慈悲為懷,了塵當下起了成全知心。隨後帶走了這對猴子,回到雲霧山後,就在後山的天都峰上,借著地勢,了塵用超凡的神功打造了現在這塊空地和山洞,用作這對猴子的生存之地。也是因果循環,十幾年後了塵到這裏麵壁,這對猴子知恩圖報,每日采集野果,負擔起了了塵的最基本的日用。也許是水土不服或是其他原因很多年來,這對猴子始終沒有後代,直到十年前,了塵意外地發現野果中有異時,叫進來兩隻已到高齡的猴子時,發現他們身上金色的毛發已經變得暗紅,終於明白那野果原是天地之間難得的至寶,隨暗歎機緣天定。

此後的一年中這對高齡的猴子居然有了後代——就是現在這隻渾身通紅的小猴子。縱有機緣,但命數難逃,兩隻老猴相繼過世,小猴子也逐漸長大並接過了照顧了塵的工作。而蕭少卿無意之間救了小猴子結下了難得的善緣,也得到了天賜的善果。

按照以往的時間計算,今天又應該是小紅送野果的日子了,但是已經是午後了,小紅還沒有來,很有定力的蕭少卿也不由擔心起來。太陽將要落山的時候,一道紅影終於出現在山洞前的空地上。蕭少卿的心放了下來,走到小紅放下的一堆野果邊上,徑直拿起了其中一枚以前吃著酸澀的野果放在嘴裏,為了讓小紅滿意一直以來他都是先吃這種難吃的野果。但是這次他卻發現了不同,放在嘴裏的野果不但比原來大了許多,沒有了以往的酸澀,還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香甜。蕭少卿不覺看了小紅一樣,就在這時他的體內發生了驚人的變化,一股雄渾霸道的熱力從丹田直衝頂門,幾乎參透了無相神功的他下意識地立即盤膝而坐,運轉內力調息著體內這股奔騰不息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