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葉隨風和二老走出房間後,就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蕭少卿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寨牆上看著遠處發呆。葉隨風感到非常奇怪,就要上前去問蕭少卿。葛長風對這種事情卻知道是什麼回事,一把拉住他示意他不要打擾蕭少卿。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因為脾氣相投,所以處的很不錯。為了讓蕭少卿靜心思考,葛長風岔開了話題,一邊拉著葉隨風往山寨裏走,一邊問道:“小葉,你怎麼就對少卿這麼服帖呀。”葉隨風也不介意說道:“高人,葉某對高人就是服帖。”說完看著二老問道:“你們不服?”二老一愣隨即很認真地說道:“服。”三人一陣大笑向寨中走去。
終於有時間可以靜下心來,清晨蕭少卿一個人坐在寨牆上看著遠方的山林,長時間地看著,一動不動。整個一個早晨他都在想自己今後的打算。下山尋仇嗎?毫無頭緒,就這麼在山上呆在嗎?也不行。十多年的時間,上天給了自己那麼多的恩惠,練就了一身連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高的武功,還有自己可以說滿腹經綸的智慧。就是為了報自己的家仇嗎?了塵神僧離別的話語不停回蕩在他耳邊——蒼生為重。
什麼是蒼生,他當然知道,就是天下眾生。最起碼自己國家的百姓就是蒼生。從北漢回來,他看到了令人震驚的軍力和北漢君臣的心機。而大齊朝廷現在還是醉生夢死、毫無所知,一旦開戰,遭殃的最終還是百姓。天生我才必有用,他要救他們,使他們免遭戰火兵災。但是從哪裏下手呢?他想到了慶王梁猛,這是當今大齊唯一清醒的人,也是唯一有可能在他的幫助下力挽狂瀾的人,同時也是自家血仇最大的嫌疑人,於公於私自家都有必要去接近他。如何接近慶王,當然就是要靠那個被自己救下的何雅潔。
自從上次蕭少卿給自己上完藥後,半個多月的時間何雅潔再沒見到這個魔頭,她的傷早已經好了,但是她不願出門隻是每天隔著窗子靜靜地看著院子裏發生的一切。今天的早上她起床後,還是站在窗前看著院子,她看見了那個魔頭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寨牆頭上,那背影看起來有點悲涼,即使是陽光亦如以往一樣燦爛,但是還是遮不住那映入她眼底的悲涼和孤獨。何雅潔突然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難過的感覺,這感覺讓她下了一跳。就在這時他發現這個魔頭向院子裏走來,而且好像就是向自己的屋子走來,何雅潔的心撲騰騰的亂跳起來。
輕輕地敲門聲後,何雅潔打開了房門。蕭少卿輕輕說道:“打擾了,何小姐,我能跟你談點事嗎?”何雅潔輕聲說道:“公子請進。”聲音如黃瑩般悅耳。蕭少卿一愣終於開始認真地打量這個被自己救下的姑娘。身材高挑、柳眉杏眼,天鵝一般白皙的脖頸,真像一隻亭亭玉立的荷花一樣,尤其是她的身上有著一種書香門第的淑女之氣。見蕭少卿愣愣地看著自己,何雅潔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蕭少卿知道自己剛才失態了,抱歉地說道:“抱歉小姐,沒想到小姐如此國色,恕在下失禮了。”這樣的話在別人口中說出,一定很是孟浪,但是在蕭少卿口中說出來,卻顯得那麼自然,一點邪氣都不沾染。何雅潔臉上一紅,不由自主地說道:“請坐吧。”
落座後,蕭少卿看著何雅潔說道:“何小姐,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但我不是壞人。”何雅潔低著頭回道:“我知道。”蕭少卿接著說道:“好,那我有件事請你幫我。”“什麼事?”何雅潔依舊低著頭。蕭少卿說道:“我要你陪我去軍營赴任,是以你哥哥的名義。”何雅潔一下子抬起頭來,用喊著怒意的眼神看著蕭少卿。蕭少卿連忙說道:“何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樣,別急,先聽我說完。等我說完,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另想辦法,絕不勉強,好嗎?”眼中的怒意消散,何雅潔說道:“你說。”蕭少卿看著她低著的頭說道:“何小姐,我知道你是個知書達理的姑娘,當今大齊朝廷昏庸腐敗這你都是知道的。但是你一定不知道我們對麵的北漢這些年一直在秣馬厲兵暗中準備,他們從來就沒有放棄過吞滅我們的野心。但朝廷的人渾渾噩噩,毫無準備,一旦開戰就必敗無疑。遭殃的是百姓呀,多少生靈塗炭呀。”何雅潔抬頭問道:“真的嗎?”蕭少卿回道:“幾個月前我在北漢偷窺了他們的南北兩個大營,可以說士兵們已經整裝待發。”“這和我哥哥有什麼關係呀?”何雅潔問道。蕭少卿說道:“小姐問的好。現在朝廷中如果還有一個清醒的人,那就是慶王梁猛,而恰恰他又有能夠扭轉乾坤的能力,但是隻是他一個人未免有點勢單力孤,所以我要幫他。”何雅潔愣愣地看著蕭少卿。蕭少卿直視著她的雙眼說道:“相信我,我有這個能力。”何雅潔像是著了魔一樣地點點頭。蕭少卿接著說道:“接近慶王的最好身份就是你哥哥的身份,也隻有這個軍事觀察副使的職位才能更方便幫助慶王。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我們要以兄妹的身份進人慶王的軍營。何小姐你考慮考慮吧,明天我等你的答複。”說完站起身來就要向外走去。就在這時何雅潔叫道:“公子且慢,我答應你。”蕭少卿回過頭來看著她。何雅潔看著他說道:“我雖然是一介女流,但是家國之間誰大誰小我還分得清。”蕭少卿說道:“姑娘真是巾幗不讓須眉。”何雅潔說道:“公子誇讚了,不過我能知道公子的名字嗎?”蕭少卿想了想說道:“我叫蕭少卿,不過姑娘心裏知道就行了,如果說出去會給我帶來很大的麻煩。從明天起你要叫我大哥,我的名字叫何建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