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大齊,再說八十裏之外的北漢大營。開山王趙峰、保國將軍秦朗帶領著十萬大軍,一路上摧城拔寨、勢如破竹,一月之間就攻下了大齊五城七寨。眼前就是金陽,這是通往大齊京城東京的最後一道屏障。想著就要兵臨東京城下,兩個人心中不覺都是躊躇滿誌。
王爺的大帳中,保國將軍秦朗和開山王趙峰正在對坐飲茶,戰事進展得如此順利,他們自然也不用十分緊張。秦朗看著開山王趙峰說道:“王爺,這回看朝中的那些文臣們怎麼說。”趙峰一笑說道:“還不是要看你的那個老部下怎麼說,他現在可是咱們朝中的文膽呀,隻有他沒話說,其他的人都會閉嘴的。”秦朗哈哈一笑說道:“也是,這個江振邦就是怕戰。不過對老夫卻也很是尊重。”趙峰說道:“這個當然,朝廷中那個不知,咱們的左都禦史見了你秦朗,比見到本王還要恭敬呀。不過江振邦在治國上確實有一套辦法,這些年皇上聽了他的許多建議,輕徭薄賦、休養生息,北漢的國力才會這麼強大。說到底還是你當初慧眼識英呀?”轉過頭笑著看著秦朗問道:“當初你是怎麼撿到這塊寶的?”秦朗一笑說道:“不瞞王爺,其實真是意外。您是知道的,想當年,當今萬歲他們兄弟幾個奪嫡之戰的時候,我們和王丞相各保一派。這個家夥先是王丞相看中的,什麼原因就不知道了,但是那老頭居然有一天親自在府中接見了他,談了很長的時間。當時他隻是小小的典籍官。雖然我不知道他有什麼能耐,但是我是帶兵的人,我知道敵人有用的人,我就不能讓他用。就這樣我派人把他叫到將軍府上,命令他到軍中參戰軍務,實際上就是養起來吧了。可這個家夥居然不領命。我第三次派人去的時候,這家夥對我的人隻說了兩個字——丞相。轉身又回到那個破典籍館去了。回來以後我一想,明白了他的心意。於是上朝時就耍著無賴和王丞相要了這個人,可能是當時誰也不知道這個人能有大用,況且雙方都沒到撕破臉的時候,王丞相就答應了。第四次我派人去也隻和他說了三個字——解決了。這家夥二話不說就跟著來了。這樣一來我對這個家夥就有了好感,也真把他當做了一個隨軍的參戰。可是就連我也沒想到這個江振邦會有這麼大的作用。”趙峰驚訝地問道:“怎麼沒聽你說起過呀。”
秦朗看著趙峰低聲說道:“王爺,現在雖然是時過境遷,大局已定,但是這件事。”趙峰已經被他勾起了心中的興頭,立即接口說道:“老兄弟,我雖然是王爺,但是個馬上王爺,這幾十年我們老兄倆在馬背上血裏火裏,還用我發誓嗎?再有事情的輕重本王知道,絕不會外傳的。”說吧袍袖一揮喊道:“聽著,本王和將軍有事商量,十丈之內擅入者,殺。”衛士們一聲應諾,退了下去。
見身邊再無別人,秦朗連忙說道:“王爺言重了。”隨後又壓低了聲音說道:“王爺,當年是您親自捧出的先王詔書,傳位於當今皇上。”趙峰也接道:“那還有假?”秦朗又說道:“可您知道嗎?即使您手上的詔書傳位的是別人,坐在龍椅上的仍然還會是當今萬歲。”趙峰立即震驚在當場,良久又問道:“你們有安排?”秦朗說道:“萬無一失。”趙峰的臉色變得煞白,又問道:“你們對我。”秦朗連忙說道:“怎麼會,當時皇上有嚴令,無論如何,任何人不得動王爺一絲一毫,違者誅九族。”一口長氣吐出,趙峰的臉色緩和下來,自語道:“算這個小兔崽子,還有點良心。”隨即就知道失言,連忙岔開話題又問道:“難道這些都是江振邦的安排,接著說呀。”
秦朗也不由被這個不拘小節的王爺逗笑了,接著說道:“就是他的安排。自從這家夥進了我的府中,是中規中矩的做著隨軍參戰的事情,一句話不多說,一步路不錯邁。簡直就是個說有用也有用,說沒用也沒用的家夥。時間一長我也就不注意他了。但就是在先皇病重的時候,也是王丞相那一幫文人鬧得最凶的時候,他卻引起了我的注意。”
講到這裏秦朗悠閑的端起茶碗吹著碗中的茶末。趙峰氣得狠聲低叫到:“秦朗。”秦朗一下子緩過神來,連忙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那時候全國的文官們大半都倒向了大皇子,一時間簡直是眾望所歸,就連軍中有些將軍也在暗地裏向他們試好,見風使舵的人就更多了。大家都為此一籌莫展,就連皇上當時也好像有點灰心了。”趙峰這是點點頭說道:“是呀,這點本王是知道的,當時王兄也在不停的猶豫,知道北漢和大齊邊界的那場戰爭後,王兄才下定了決心。”秦朗臉上顯出了興奮的神情說道:“這就對啦。”“哦”趙峰看著秦朗。秦朗接著說道:“當時我的將軍府成了大家聚集的地方,但是一幫軍漢能說出什麼,隻是每天吵吵鬧鬧,弄得我不勝其煩,又不能趕他們出去,因為在我府上說總比到外邊到處亂說要強得多。這天我實在在廳裏坐不住了,就借口到屋外走走。一下子我就看見了這個江振邦,他背手拿著一本書,正在荷塘邊賞花,樣子悠閑的很,我的脾氣一下子就來了。走過去揶揄地問他——江先生心情不錯嘛?誰知這家夥居然回答——是的很好。當時我真是氣壞了衝口罵道——滾出去,沒用的廢物。誰知這家夥居然沒當一回事,慢悠悠的說道——這就滾,將軍說的是,書生都是沒用的廢物。俗話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呀。說完竟然背著雙手一步三搖的走了。我當時真想痛打他一頓,都是又想哪有精神和個窮酸較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