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北漢的大朝之日,趙真坐在龍椅上含笑看著腳下的群臣,他的心情很好。盡管國事繁重,北方的匈奴蠢蠢欲動的情況他更是知道,但看著眼前這文強武壯的臣子們,他的心中充滿了豪氣。
身後的大太監秦順一聲——有本早奏,無本退朝後。丞相江振邦當先出班跪倒奏道:“啟稟皇上,據邊關諸郡奏報,北方匈奴目前蠢蠢欲動,似有大舉犯我邊關之意,請皇上聖裁。”說完從袖中取出一疊奏報捧在手上。
趙真一邊示意太監取過奏報,一邊一笑道:“愛卿平身,此事朕已知曉,匈奴番邦狼子野心,犯我之心始終不死,朕也正有意伐之,那就準備戰吧。”
江振邦卻不起身,就在奏道:“皇上不可。”
趙真自上次用兵的事後對江振邦的看法就特別看重,連忙問道:“丞相快起來,說說為何不可?”
趙真如此說,江振邦隻能起身,否則就有點做作了。站起身後,江振邦說道:“臣有三不可,請皇上和眾位大人三思。”
緩緩看了一眼殿中的眾人,江振邦沉聲說道:“一不可——敵情不明。今日匈奴已經不同於往日匈奴,往日匈奴個部落各自為政,雖有小股部落侵入關內,也隻是劫掠財物、人口為主,難成大患。而今日匈奴雄鷹大汗紮木爾依然同意草原,其誌絕不會在簡答的財物和人口,而且今日又出現了一個國師客巴仁傑,據說此人才智高絕,仿照我們漢人的方法對草原匈奴人強化了各種管製,在軍隊中也進行了各項革新,這些變化後的情況,我們都還不清楚,不能知己知彼,怎能百戰百勝,此一不可。”
看了一眼身後的同僚們,江振邦又說道:“二不可——軍事準備不足。上次與大齊之戰,朝中十萬精兵損失兵力不到三萬,雖然不大,但卻全是我們多年練就的精兵,特別是軍士們經此一敗,心裏上的失敗陰影還沒有解除。這幾年我們雖然廣征兵源,軍隊增加到了十五萬,但新增加八萬士兵訓練不足。應對匈奴的戰爭我們最多能衝動十萬人馬,其中隻能有老兵不超過四萬,因為剩下的三萬老兵帶著兩萬新兵要隨時應對大齊的反應。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如何應多將近二十萬人馬的驍勇善戰的匈奴起兵,如此此戰必敗。”
說到這裏皇上和諸位大臣們不覺頻頻點頭,就連那些以秦朗為首武將們雖然聽丞相提及上次戰敗的事情,心中有些不快,但是也覺丞相說的有理。
江振邦接著說道:“三不可——錢糧不足。陣前衝殺,比的是勇氣,拚的是生死,但是最根本的是打的是錢糧。目前朝廷府庫並不十分豐裕,應付國內賑災、修河等事物已經很是艱難,皇上不說但微臣也能知道這裏麵皇上也動用了自己不少私庫銀錢,現在皇上的私庫中恐怕連五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吧?這樣的情況下能支持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嗎?此三不可。”
聽到這裏趙真不由一愣,他不用佩服江振邦的精明,他知道江振邦不是窺探自己的隱私,像江振邦這樣精明的丞相,從各項支出的對比中猜出內情是可以做到的。
趙真還沒有反應,他身後的大太監秦順卻開始抹眼淚了,如此一來無疑給了江振邦的話做了最好的證明。
趙真見狀回頭狠狠地瞪了秦順一眼,秦順立即憋住了自己要哭出來的聲音。
嘩啦一聲,滿朝文武貴了一大片,接著哭聲一片,一起高聲哭叫道:“皇上。”江振邦也跟著又跪下。
趙真也是深受感動,連忙走下來,伸手一個個扶起臣下們說道:“沒什麼,朕要那麼多錢也沒什麼用的。”
幾個性格直爽,又一直和趙真出神入死過的武將高叫道:“打仗我們可以出錢,臣把家裏所有的錢都拿出來。”其他的人,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也跟著叫起來,這個要賣房子,那個要賣地。隻有江振邦一聲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