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亞洲老鄉”美洲土著人(1 / 3)

驚人的相似

早在我上學的時候,就聽過遠在美洲的印第安人是亞洲人通過白令海峽遷徙過去的說法,但覺得仿佛是遠在天邊的古老故事,並沒有特別在意。直到有機會去美洲進行畜牧業、城市建設、生態環境、住房政策、風力發電等方麵的訪問考察,順便了解到一些印第安人、愛斯基摩人(因紐特人)的情況,才真切地感受到與我們相貌相似的“亞洲老鄉”在一兩萬公裏外的鮮活生活。從北美洲最北部的加拿大草原,到中部的墨西哥,再到南美洲最南部的智利,在美洲地區廣泛分布的土著人,都具有皮膚淺黃、臉龐扁平、五官勻稱、頭發黑而直的相似特征—這些不正是亞洲人所共有的特征嗎?誠然,印第安人內部也有個頭高或低、體型胖或瘦、臉型長或寬、眼睛大或小的差別,但是這些差別同樣存在於我們周圍的人群。況且,亞洲土生土長的黃色人種(或稱蒙古利亞人種),還有不同國家(如中國、日本、朝鮮、蒙古等)地域之間的差異性。與歐洲白色人種和非洲黑色人種相比,美洲土著人和亞洲黃種人的同源性是再明顯不過的—除膚色特征外,黃色人種缺乏白色人種那種細高的鼻梁、缺乏黑色人種那種寬大的口鼻,這類差異一望而知。如果再深入了解,印第安人、愛斯基摩人與亞洲黃色人種都具有體毛稀軟、胎兒臀部青記、基因型相近等共同特點,可以進一步證明美洲土著人源於亞洲這一確鑿的曆史事實。

巧遇草原型印第安人。2000年夏天,我參加一個草原管理考察團出訪加拿大,去了加拿大草原三省中的兩個省—薩斯卡徹溫和阿爾伯塔省。在一個小鎮上觀看種牛種羊評比和馬牛比賽時,偶然發現我的後幾排看台上孤零零地坐著一個大約50多歲的壯漢,粗略看去,我即意識到終於親眼看見多年來感到非常遙遠而神秘的印第安人了。在大約半個小時裏,我幾次回頭望去,都看到他幾乎以相同的姿勢端坐在台階上,目光一直木然地投向正在舉辦比賽的場地。好奇心驅使我近距離去瞧個究竟。當我和翻譯走向他時,首先向他問好,問他家在哪裏、有沒有汽車、以什麼職業為生等等,他所有回答都是漫不經心而又含混不清的。大意是這片土地全部屬於他(可能是指家族或部落),任何駕車人都可以把他送到任何想去的地方。眼前鮮活的形象說明他是一位典型的“亞洲老鄉”—高大健壯的身材、勻稱的五官搭配在圓圓的臉龐上,再加上淳樸祥和的神情,與我熟悉的內蒙古大草原的牧民漢子十分相似。

翻譯向遠方的坡上指了指,那裏有一處印第安人的帳篷。我發現它的外形與大興安嶺森林深處的獵人居所“撮籮子”也稱“仙人柱”十分相似。我們利用午飯前的空餘時間前去拜訪。帳篷用4根約3米長的木椽支撐,在頂部交叉處用繩索捆綁,下部叉開蓋上帆布,即形成簡易帳篷供人居住生活,其結構與搭建方法與傳統獵人住所的構造和外形基本相同。造化就是這樣神奇,在相距萬裏的東西半球的同一緯度上,相同的人種住在相似的住所裏。帳篷裏有一位男性長者和他的兒子、兒媳、孫子共4個人。經過攀談,得知老人的家住在不遠的印第安人保留地,兒子在2000多公裏外的鄰省埃得蒙頓市附近的油田工作,這次特意為兒子兒媳回鄉度假觀看賽畜活動而就近搭建了臨時帳篷。觀察一家人的相貌,長者和他的兒子基本屬於印第安人特征。但是從臉形顯得窄而長、眉峰和鼻梁有點突出等特點來看,是不是有一定成分的白種人混血難以判斷。那位兒媳從外貌上看則是純粹的白人婦女。尚在搖床上熟睡的嬰兒從白嫩的皮膚來看,黃種人的特征更少。

在加拿大首都渥太華我們居住的酒店,看到三五成群的印第安人進進出出或者就餐。男士們的衣著與周邊普通人無異。女士們則珠光寶氣,身穿鮮豔的民族傳統服裝。從當地的司機兼向導口中得知,在這個飯店巧遇全加印第安人酋長們召開會議。男士們開會期間,女士們則濃妝豔抹聚集起來,到城市中閑逛。向導說全美洲純粹印第安人的比例在加拿大是最高的,中南美洲的印第安人大部分已經是混血了。在飯店裏看到的印第安“貴族”與在草原上看到的普通人雖然相貌相同,但衣著、談吐、神情都有強烈的反差。可見其中存在的等級差別和地位的懸殊。

農耕型印第安人。2006年夏季,在墨西哥幾處名勝古跡的參觀介紹中得知,墨西哥是歐洲人和印第安人融合形成的民族國家。人類博物館的介紹資料顯示,目前墨西哥的人口有90%為印第安人和歐洲白人的混血人,純粹印第安人僅占10%,分為50多個部族分散在全國各地。據當地翻譯講,這些部族之間的語言有很大差別。人類博物館通過一係列模擬實景的形式介紹了印第安人的農耕、漁獵和生活情景。印第安人從亞洲遷徙到美洲北部,然後分三路南下到墨西哥的路線也以圖表形式加以說明,可見對印第安人的遷徙史研究之深。歐洲殖民者到達美洲之前,加拿大、美國境內的印第安人一直以獵取野牛為生,沒有留下在曆史上比較著名的建築遺址和文化遺存,而墨西哥境內的印第安人則依托溫暖濕潤的氣候條件,在大約2000年前即轉入以農耕兼漁獵采集的生產生活方式,創造了著名的奧爾梅克、瑪雅文明。現在仍有少數印第安人過著原始的農耕生活,但因地處遙遠,無法實地考察。偶然在墨西哥城的大街上遇到了一對印第安中年夫婦,由翻譯征得他們的同意,我們合照了幾張照片,但想了解更多的信息的想法卻未能如願。在合影時我發現他們的共同特點是遠不如在加拿大見到的草原型印第安人那樣高大,但亞洲黃種人的特征還是很明顯的。這是否可以與處於相應緯度的東南亞人和東北亞人的差異相類比就不得而知了。

熱帶雨林中的印第安漁民。飛機在亞馬孫森林深處的瑪瑙斯機場降落,遠遠看到一群頭戴羽毛頭飾的印第安少女手持花束在舉行迎送客人的禮儀。到近處看時,才發現在豔麗的印第安人裝束下,全部是清一色的白人少女在表演。顯然,這些裝束和表演隻是為了宣傳旅遊特色或特定團體迎送重要賓客而舉行的形式,文化內涵的實質早已發生了異化。在寬闊的亞馬孫河上行船,偶爾可見三兩個印第安人駕著類似獨木舟的狹長形機動船飛快地駛過。偶爾可見單獨的住戶分布在小片陸地上,我們的遊船無法靠近,隻能遠望一下簡陋的建築物,猜想他們在叢林和水的分割包圍中簡樸的生活情景。午餐後在一個印第安人旅遊點參觀,才有機會考察一下既保留了原始特色,又為吸引遊客而興建的各種設施。主人是一個圓臉龐、黑頭發、個頭敦實的中年印第安漢子,為經營旅遊生意而忙碌著。據導遊介紹,他在附近的部落中很有名氣。兩個十多歲的兒童在表演馴服孔雀、大蟒,並與遊人合影以換取美元。還有一個幼小的孩童關在一間鋪有簡單布製地毯的小房間自己玩著玩具,並沒有人照看。所見小孩都是黃種人模樣,可以判斷在雨林中的印第安人血統還是比較純正的。據巴西人口資料介紹,在全國數量最多的為白人和黑人的混血後裔,印第安人隻占0.4%,可見他們大多分布在白人不易到達的偏遠荒野之中。旅遊點的大部分房屋建在河邊的陸地上,主人的木製臥房則建在河水中,依靠下麵一層粗大的圓木漂浮起來,整座房會隨河水的漲落而上下浮動。這些建築是印第安人傳統流傳下來的建造方式還是由外來人所設計不得而知—因為我們既沒有能夠溝通的葡萄牙語翻譯,而又無人知曉印第安的部落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