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盤子“軟炸荷花”要的功夫並不是很多,是以才一會兒,蘇易之便端著一盤子剛剛出鍋的“炸荷花”端坐在椅子上笑看顧寶兒他們做膳食了。
慕白也是做慣了吃食兒的人,身手也是利落得很,他不多時便炸好了一盤子的荷花,將這甜品擱在了桌上晾涼。
接著他便坐到了蘇易之邊兒上的椅子上頭,轉過頭輕聲和蘇易之敘話。
“你方才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是在打什麼鬼主意呢?”
蘇易之嗔道:“我哪有打鬼主意。”
“我們都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你那點兒心思還能瞞住我麼?”
方才蘇易之眼底的波瀾,慕白並沒有錯過。
所以這會兒,他才趁著其他人都在下廚的時機,來和蘇易之搭話了。
蘇易之見慕白一臉正色,心知他是看破了自己的心思了,便笑道:“好嘛,我招了就是。我隻是在想,你是何時和寶兒那丫頭有交情的。”
慕白聞言笑道:“原來你是在想這事兒,那你直接問我便是,我們交情都這麼深了,又怎麼會瞞你?我和阿寶,此生才見了兩回呢。”
兩回?兩回你就上趕著管人家小姑娘家家叫阿寶啦!
蘇易之悠悠地翻了個白眼,而後瞥了一眼顧寶兒道:“你就蒙鬼去吧……這話你且和別人說去,我是不信的了。”
慕白聽了蘇易之這話苦笑不已,好嘛,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他說真話也沒幾個人信了,連自家老友也是不信的……
這冤枉,他又能同誰去說呢?
慕白正惆悵著呢,卻聽得蘇易之再一次開口了。
“你們兩個到底是如何結下的交情,你不想同我說,那也沒什麼。隻是有句話,我得先說在前頭,你若是真有那個心思,可得仔細些……”
蘇易之這番話並沒有說盡,因為已經足夠了。
她知曉,向來聰明的慕白不會不懂自己的提醒。
當今皇儲的正宮,又哪是別人有心思就能做成的呢?
蘇易之看著慕白若有所思的俊俏容顏,唇角掛上了一抹淺笑。
他若是對那小團子無心也就罷了,可他若是對那小團子動了心思,可不要怪自己不顧多年的交情,心狠手辣的為難他了……
蘇家主的一番女兒心思,慕白慕公子是全然不懂的。
這會兒他回過神來後看著蘇家主的笑顏,開口便是一句:“你別看著我這麼笑,成不成?我瞅著覺著怪滲人的。”
遇到這麼個不解女兒心的大木頭,蘇家主還能怎麼辦呢?
她隻能恨恨地朝慕公子丟去一枚眼刀,斂了笑意,繼續看太女殿下他們學廚了。
有個詞兒叫“知易行難”,蘇家主覺著,用在太女殿下的身上是再合適不過了。
明明這炸荷花做法是太女殿下想出來的,可是這會兒蘇家主看著太女殿下給荷花裹麵糊笨手笨腳的樣子,還是忍不住質疑人生……
就是這麼位隻會吃不會做,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兒想出了那道鮮甜清爽的甜點麼?
為什麼自己怎麼想都覺得不靠譜呢!
蘇家主坐壁旁觀了一陣子,在看到太女殿下險些往自己的臉上裹麵糊的時候,總算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