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衫少女聞言,臉上便勾勒出一個欣喜的笑來:“鶴哥兒,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可就放心了,若是寶丫頭因為今兒個這事被人噴了,你可不要怪我。”
“自然……”
靖遠侯這話說得很是勉強。
要知道,不管是誰,看到自己好不容易養大的媳婦兒,眼看著就要被人搶走了,都不會開心的。
但是因了得了潘玨青眼的人是太女殿下,靖遠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誰家小姑娘不能有個手帕交了?
潘玨和太女殿下相交莫逆,對潘玨是隻有好處的,所以靖遠侯不會攔著她。
靖遠侯當年敢從花樓裏頭把這小姑娘贖出來,放在寧國公膝下充作童養媳教養,說明這位主兒就沒顧忌過流言蜚語。
橫豎不會有比那啥養的姑娘更差的名聲了,不是麼?
按靖遠侯看來,太女殿下雖然披著層紈絝子弟的皮,卻是個難得的聰慧人,潘玨和她一見如故,也是緣分了。
隻要兩個小姑娘好生相處,他是絕對不會因為顧忌外頭的流言蜚語叫她們疏遠的。
但是,就算靖遠侯看得門兒清,在他得知童養媳兒要為了手帕交威脅自己這個未來夫君的時候,他還是咬了牙,恨死了太女殿下!
這位主兒,不好好地調戲美男,非要和自己搶媳婦兒,真是太討厭了。
但是因為太女殿下是潘玨難得的知交,所以靖遠侯到底還是應下了自家媳婦兒的要求,若是日後朝堂之上,有人要拿今兒個的事情彈劾太女殿下,他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潘玨將靖遠侯的不樂意盡收眼底,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來:“鶴哥兒,你這是在氣什麼呢?便是我再看重寶丫頭,她也不能陪我過一輩子呀。
況且那丫頭的性子,我最是清楚的了,你若是不給她好臉,把我擄回去的事兒,她也是做得出來的。
橫豎我們倆的名聲都不好聽,她也沒什麼顧忌的了。所以,你日後見了她,還是給個好臉吧。畢竟,雖然沒走過明路,她也能算是你的小姨子了……”
“小姨子?”靖遠侯臉上帶了些許悲憤,“阿玨,你做人不能這般不厚道啊!不是名正言順的小姨子,你給我找了一個元宵還不夠麼?現在,你告訴我,她也是我的小姨子?”
潘玨看著靖遠侯一臉悲憤的樣子,很不厚道的笑了:“雖然你不是很樂意,但是我還是要說,我說這話是認真的,我將寶丫頭是看作姊妹的,元宵也是。”
靖遠侯惆悵了一會兒,到底是應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把那丫頭也當作小姨子就是!隻是日後……”
潘玨清楚靖遠侯在擔憂什麼,趕緊笑道:“你放心,日後我便是再見了什麼投脾性的姑娘,也絕不會叫你拿她們做小姨子的。”
“這才像話!”
潘玨見靖遠侯麵帶悲憤地咬了一口糖葫蘆,隻能無奈地笑了。
這事兒叫她該怎麼說呢?自己養成的未來夫君是個大醋壇子,連小姨子這種天經地義的存在都要吃醋的,說出去豈不叫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