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兒聽了跑堂小哥這話,腦海裏頭頓時劃過了一道靈光,原來延陵知府姓季啊……
然後她便裝作饒有興致的樣子繼續問道:“那不知那位季夫人平日裏頭愛戴什麼樣的首飾呢?”
跑堂小哥聽她如此問了,擺出一副很是理解的神情道:“季夫人平日裏頭愛戴步搖,隻要是樣式時新材質上佳的步搖,她都是會多看幾眼的。若是幾位小姐想去季府拜謁,可得準備幾支步搖才好。”
嗬,這跑堂的竟是把太女殿下當做了想走裙帶路線的人麼?
慕白聞言不由暗自嗤笑,她前世是東墨最有權勢的女子,隻有貴婦人看她臉色做人的份兒,哪有人敢叫她看自己臉色的?
便是今世那丫頭移了性子,她也不會是那種看別人臉色的人。
慕白跟在顧寶兒身邊也算是有些時日了,自然知曉她的幾分脾性,太女殿下不是記仇的人,有仇她當場就報了,除非是那些個不方便當場報仇的,不然太女殿下是真的懶得記仇。
顧寶兒聽了跑堂小哥也覺得很是無語,她的確是抱著從內宅之事入手調查延陵知府貪墨案的心思,但她還沒有那個向季夫人行賄的打算好麼?
不過下一刻,顧寶兒就覺得這件事兒有點不對頭了。
季夫人好歹也是延陵知府的正頭娘子,她就算不是深居簡出的深宅女子,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見人的尋常婦人!
可是這跑堂小哥說起季夫人的口吻卻是如此熟稔,這事兒,當真是怎麼想都不對味兒……
尋常的夥計又怎麼會對季夫人的喜好如此清楚,而且當得知自己一行人有心結交季夫人的時候就透露如此重要的消息?
除非這家首飾鋪子的幕後人,就是季夫人!
而且季夫人受賄的方式,不是直接收入銀子或是銀票等物,而是叫有意向她行賄的人來這家首飾鋪子買首飾……
而首飾鋪子裏頭的夥計得知他們是想給季夫人好處的人的時候,自然會高價將首飾賣給他們……
顧寶兒越想越是心驚,眉宇間便不由帶了幾分凝重。
如果事情真的是像她猜想的那般,那麼要查延陵知府貪墨案的難度,可遠比她想象中的要大!
因為這間首飾鋪子的老板,是季夫人的手下心腹,而不是季夫人本人,那麼就算到時候這間鋪子暴露了,季夫人也不會傷筋動骨……
顧寶兒越想臉色越不好,這一點就算是那跑堂小哥都看出來了。
見那跑堂小哥看著顧寶兒的眼神都帶了幾分狐疑,蘇易之就知道自己再不開口怕是不行了。
怕是寶丫頭看出來了一些端倪,不然她定不會麵色如此凝重!
想到這兒,她便輕笑著開口道:“寶丫頭,你這愁眉苦臉的是做什麼樣子呢?就算你看不懂步搖款式,那也礙不了什麼事兒。
夫人隻是叫你出來結交一些在延陵說的上話的夫人罷了,你就是辦不到她也是不會怪你的,畢竟你可是她的心肝肉……
更何況,我們看不懂步搖款式,不代表別的姊妹看不懂啊,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