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一臉無奈,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錦繡坊被一身甲胄的羽林衛給圍起來,眼睜睜地看著錦繡坊的顧客們從屋裏頭走出去,還要對那個一臉冷漠的少年賠笑臉。
他為什麼能如此強勢?
還不是因為此處是東墨,是京都!
還不是因為他是軒轅家的十一少,是太女殿下身邊的第一人!
夥計咬了牙,事情陰差陽錯地發生到了這個地步,他也隻能期望這人不會發現靜室之內的機關了,不然他也隻能靠自己和趙四掌櫃周旋了這麼多年知道的秘事拚死一搏了。
他在趙四的手下活了這麼多年,不是易事,所以他舍不得死,一旦他死了,那麼過往他在趙四手下百般掙紮活下來的事兒,就會顯得可笑無比,而他本人,也會變成一個笑話。
他不願死得像一個笑話,所以哪怕活下來的手段再怎麼不堪,他也要活著。
夥計的期盼早已落空,孔昭之所以會如此張揚的讓羽林衛的人把錦繡坊圍起來,正是因為他和顧寶兒幾人發現了錦繡坊的靜室之內有暗道。
“公子,你還要等多久?”
“趙掌櫃何時出現,我便等到何時。現在,我要回去繼續等,什麼茶水點心之類的玩意兒小哥兒不用急著端過來,我和太傅已經自備了不少。”
夥計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得,這位主兒說話說得滴水不漏,算是絕了他想進靜室打探一番的念頭了。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孔昭步入靜室,然後識相的開始整理被先前的客人翻看過所以顯得有點淩亂的布料。
“三哥?你不去裏頭伺候著,那位公子不會心生怒意麼?”
蕭遠看著自己身邊的小廝歎了口氣:“林澤,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該不會是在學堂讀書讀傻了吧!沒聽十一爺說了麼,什麼茶水點心的一概不用端到靜室去,他這話擺明了告訴我們,除非是掌櫃的出現了,否則就別去靜室打擾他。”
林澤吞了口唾沫,開始學著蕭遠的樣子整理衣料:“我這不是怕伺候不周回頭掌櫃的回來了要罵我們嘛……”
“伺候不周惹惱了掌櫃的,我們頂多被罵幾句,可要是因為伺候得太殷勤惹惱了十一爺,我隻能對你說自求多福,要是你還是覺得不安心,想去靜室裏頭伺候著,那我也不攔你。”
蕭遠言盡於此,麵色不虞。
林澤看了看蕭遠眼底的那抹嘲諷之色,愣了一會兒後才點了頭:“三哥,我聽你的。”
“這就對了,你叫我一聲三哥,我便是看在我們父親是八拜之交的份上也不會害你。”
蕭遠在靜室之外勸誡自家小弟林澤的時候,亓念念和孔昭剛剛進入地道探路不久。
太女殿下本來強烈要求她親自出馬打頭陣的,結果被孔昭還有亓念念兩人異口同聲給拒絕了:“寶丫頭,你就消停些吧,今兒個這機關不比長樂宮的,沒什麼法子可以取巧,你又沒有武藝在身,下來還是添亂。”
慕白倒是沒說別的,隻是投給了太女殿下一個滿是譴責的眼神,仿佛在說:我好不容易把你養得這麼圓圓潤潤,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去和閻王爺打交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