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樣昏暗的小巷,又是一樣殺手一番鏖戰,不一樣的是,他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
當年他想和袁九毫發無傷地殺死殺手出身的司徒韻,需要頗費一番綢繆,而今時今日,不說已經習慣了刀尖舔血的他,就連出身北狄天機閣的袁九對上這些人隻怕也會毫不費力吧……
在把化屍水倒上殺手們的身子的時候,墨軒唇角上揚。
他這一次前來東墨,除了製止妹妹的計劃之外,就是為了從皇後娘娘的口中打探自己的身世,他這些年在西戎殺了好些個權高勢重的人,從他們的口中,他得知了那個極有可能是自己的娘親的女子,死得是多麼不甘!
她原本可以不用自己的性命來製止戰爭,但是在那場戰爭中,懷有身孕的她,所有的權力都被墨沉舟給架空了。
而他也漸漸地發現一件事,除了當年遠赴北狄的那一個任務,彎刀盟讓他殺的人除了達官貴族之外,便隻有當年目睹了白秋芫自刎場景的將士。
那一群將士,在目睹了自己的信仰自刎麵前之後,他們發現自己再也無法拿起長槍,因此他們選擇卸甲歸田。
那群將士,活到現在的人不多。
可是就是剩下來的那些人,也麵臨彎刀盟的獠牙威脅。
墨軒能做的隻有讓他們保住一條命,因為當那些將士們聽說他懷疑白秋芫極有可能有血脈存世的時候,眼底亮起的光芒讓他動容!
“我不是公子的對手,可是我不想死。公子大概要得隻是這個吧!”
墨軒一直記得那個當年的偏將拿起彎刀斬斷他自己的胳膊的時候,眼神是何等決絕。
“我想活著,我想留著有用之身幫公主的血脈登上大元帥的位置!請公子助我一臂之力!”
墨軒拿起那支血淋淋的胳膊,擰了眉:“好。可是你的容貌……”
那個偏將用剩下的那隻手拿起彎刀,在自己的臉上劃了好幾刀,看向墨軒的眼神帶笑:“如此,怕是沒有人可以認出我來了吧。公子放心,我會當自己是個死人!
公主的血脈沒有現世,我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死人!如此,墨沉舟會安心,陛下也會安心!隻是公子,如果公主真有血脈存世,那麼她的血脈極有可能會在東墨!
我當年是公主的偏將,我隨公主入東墨打探消息的時候,曾經瞥見公主和東墨皇後把酒言歡。
而公主更是在死前,將她的親筆血書射入了東墨皇後的營帳!知道這件事的人已經不多了……因為當年就連陛下都覺得,公主的那一紙血書,是求和書!
但是我不這麼想,那一紙血書,上麵寫的定然不是有關求和的事情!”
如那個偏將一般壯士斷腕的將士不少,他們在聽到白秋芫極有可能有血脈存世的時候,每個人眼底都有著同樣的光。
而眼底沒有光芒的那些人,都已經死在了他的彎刀之下。
墨軒沒有辦法容忍,當年逼死白秋芫的幫凶之一,在多年之後,還要讓她不得安寧。
但他更加無法容忍,自己的妹妹還被桔熒惑迷惑,成為桔熒惑手中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