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閆嬌嬌在定國公府住下,她的房間在顧寶兒隔壁,而定國公府的下人們也記住了一件事,這個府上最惹不起的人又多了一個閆嬌嬌。
這位閆女官,年歲不大,卻頗得太女殿下的看重,至於為何定國公府的下人們得以這麼快認識到這一點,得歸功於秉燭夜遊的太女殿下還有打更的更夫。
更夫打更的時候,撞見了手上端著一支紅燭在走廊行走的太女殿下,當時他驚呆了,等他回過神來後便趕緊上前行了個禮:“小姐,更深露重,您不再屋裏頭安歇,出來做什麼?”
顧寶兒輕笑一聲:“呀,原來已經夜深了,我竟然沒有意識到呢。都怪嬌嬌那妮子,要不是我和她這許多日子不見,她又見了好多趣事兒,引得我問個沒完,不然我才不會耽擱到這麼晚呢。”
更夫還能說什麼,他隻能應了聲諾,目送太女殿下回自個兒的房裏頭安置。
但是更夫撞見了太女殿下秉燭夜遊的事兒,覺得不找個人說一說,實在是怪沒意思的,所以他碰到另一個打更的更夫的時候就把自己看見的這樁事兒給說了一嘴。
這個更夫說了太女殿下秉燭夜遊的事兒倒是盡興了,另一個聽他說事兒的更夫卻覺得自己要是不找個人說一說,怪沒意思的。所以他當晚回自個兒房裏頭安置的時候,就把太女殿下秉燭夜遊的事兒和自家婆娘說了一嘴。
偏生他的婆娘是定國公府裏頭的管事婆子,平素又是慣愛八卦的,因此,第二天一早,花不了多少時間,早起做工的下人們便都知道了昨兒個晚上太女殿下秉燭夜遊的事兒了。
下人們知道了這事兒之後,腦袋裏頭閃過了一個相同的念頭:以後當差的時候可得更加小心了,招惹誰都絕對不能招惹了閆女官,畢竟那位可是太女殿下身邊的紅人,招惹了閆女官就是招惹了太女殿下,招惹了太女殿下就是招惹了整個定國公府的主子們!
所以閆嬌嬌起床用膳的時候,很是錯愕的發現,府裏頭的下人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了很大的不同。昨兒個還有幾個管事婆子看著她的時候,眼神裏頭帶著些許輕蔑,但是今兒個那些婆子的眼神裏頭就隻剩了恭順。
閆嬌嬌想不明白這事兒,她也不願意白費自個兒的心力去想這事兒,所以她去找太女殿下了。
太女殿下聽閆嬌嬌說完之後,輕歎了一口氣:“大概是本宮秉燭夜遊的事兒,傳遍了整個定國公府了吧,也不知是哪個碎嘴婆子說的,這也不是什麼有趣的事兒,哪值得他們口耳相傳的說道。”
閆嬌嬌聞言卻合掌一笑:“寶兒,你這話可說岔了,你秉燭夜遊雖然算不得什麼大事兒,卻也算得上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趣事兒了,不說別的,你可曾聽聞過在定國公府秉燭夜遊的東墨儲君?”
“這倒是不曾聽聞。”
“所以我才說這是一件趣事兒嘛,既然是件趣事兒,那些個婆子們口耳相傳的說道,便也不足為奇了。更何況,堂堂太女殿下秉燭夜遊這件事兒本身就透露出了一個對他們來說十分重要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