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是知道葉宸秉性的,因為他在東墨京都之中埋了不少的棋子,那些棋子平日裏頭隻管做自己的事兒,也不需要打探旁的消息,隻需多多留意太女殿下平日裏頭的喜好以及做了什麼事兒就好。
是以這會兒他見葉宸瞧著桂花糕頭也不抬,便也沒起疑心,隻當葉宸這是餓得狠了,便笑道:“得得得,算你這丫頭有幾分歪理。
這會兒你瞧著桂花糕不看我一眼,我也由你,可是等會兒你用膳完之後,可就不能再直勾勾地盯著吃食兒了。
要是讓那些沒事兒做的郡主王爺們瞧見你和我說話的這樣子,沒得讓人家以為我這個大祭司很不待見你這個儲君呢,以至於刻意安排儲君府上的廚子不給你做好吃的吃食兒!”
葉宸聽了葉寒這話,臉上帶了幾分笑意,葉寒這番話倒是讓她知道了一件事兒了,葉寒是看重自己這個南詔儲君的,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他看重寶丫頭,這也代表著寶丫頭在南詔呆的這些個時日,極有可能沒怎麼受苦。
葉宸為什麼心甘情願告知慕白沈弑他們自己的身份,為的不是別的,就是為了得他們相助,好讓顧寶兒脫困,是以這會兒她知曉葉寒並沒有苛待顧寶兒之時,無比開心。
“我記下了,這不是這會兒正餓著嘛,你就別和我計較那麼多啦,大祭司,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次?”
葉宸雖然心底喜悅,但是麵上笑意卻並不濃烈,因為她不想被拆穿。
而她說出口的話,更是經過再三斟酌,那日她與顧寶兒敘話許久,自是知曉二人日常相處的細節,隻是她卻不敢盡信,畢竟當年南詔與東墨反目,雖說有顧遲強逼南詔先皇的原因,卻也有葉寒一力促成的因素。
葉寒不知站在他眼前的葉宸已然換了一個人,是以開口的語氣調侃戲謔如故:“得得得,你都叫我大祭司了,我還能不饒了你麼?你這丫頭這兩天可算是信了我的話了,我以前同你說我是南詔大祭司的時候,你向來是搖頭說不信的。”
“我以前不信那是因為沒見著南詔的郡主王爺都要對大祭司您敬著讓著的局麵啊,現在嘛,由不得我不信了。”
“是啊,能讓郡主王爺們敬著讓著的人唯有大祭司,唯有立於南詔權勢巔峰的大祭司,他們雖說也賣南詔女帝幾分麵子,但終究不會對南詔女帝太過退讓。
宸兒,我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可明白?”
“嗬,神權大於君權,如此下去,南詔總有一天會亂的。所以阿寒,你說,你要是最後一任南詔大祭司該有多好?”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隻是要想讓我成為最後一任大祭司,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現在那些個網頁還有郡主手裏頭可是有著不少實權,要是他們全都聯合起來要和我們唱對台戲,我也是有幾分頭疼的呢。”
“何須頭疼?咱們隻需鈍刀子割肉慢慢來就好。
再說了,我的王權由你製約,也就罷了,若是換了別的沒勞什子才華的大祭司製約,這日子可就要憋屈了。所以,這削弱郡王手中權力的事兒,是勢在必行,你不說的話,我也是要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