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顧寶兒到底是一起長大的人,自然知道顧寶兒這是想哭了才會做出來的舉動,之所以多嘴問上一句,不過是想讓顧寶兒哭出來罷了。
隻有她哭出來了,憋在心裏的苦悶才會少一些,隻是潘玨沒想到,這一次,就算是她親自勸說,顧寶兒也不會再將心底的苦楚宣泄出來了。
因此,潘玨琢磨再三之後選擇沉默。
既然她不能想法子讓顧寶兒把心裏頭的苦悶發泄出來,那麼她就盡力給顧寶兒提供相對安靜一些的外部環境吧,如此,也能讓顧寶兒好過一些。
潘玨是個很體貼的姑娘,是以離開南詔皇都這一天,她為了顧及顧寶兒的心情,除了吃飯睡覺之類的話,竟是沒對顧寶兒開口過一次。
可是潘玨沒有料到她這以沉默,沉默出事兒來了。
第二天早上,顧寶兒特地起了個大早來瞧潘玨的房間門,潘玨睡眼惺忪地打開門之後,顧寶兒朝潘玨說得第一句話就是:“阿玨,你總算理我了!”
潘玨一愣:“我什麼時候不理你了?”
“你昨天一整天都沒和我說話!”
“我不是看你心裏不好受嘛,就想著給你時間自己冷靜一下。”
“我……我其實隻要幾分鍾就可以緩過來了,可是你卻一整天都不理我。”
“可是,你不是也沒開口和我搭話嗎?”
潘玨這話一出,顧寶兒頓時無語了。
她不開口也是因為覺得潘玨心情不好的緣故,鬼知道,潘玨這丫頭早就調節好自己的心情了……
“得得得,反正我們兩個都想太多了,從今兒個起,我們就開開心心地回東墨去吧,等會兒我們就去逛會兒街,怎麼樣?”
“成啊,逛就逛!”
兩個少女相約逛街的時候,葉宸提筆在紙上描繪一個少女的肖像,而慕白,則是坐在藥房裏頭拿了磨輪把藥材碾了又碾。
至於墨軒,他甩了甩手中的長槍,槍尖滴落幾許赤血。
站在他身邊的孔昭,眼底狠戾再也遮掩不住:“墨沉舟瘋了,寧願頂著營嘯都要讓部下強攻東墨!”
“他沒瘋,他隻是做了一個上位者該做的事情而已,十一,你該聽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墨沉舟自認是要接替白河愁成為西戎大汗的人,又怎麼忍得了臥榻之畔他人酣睡?
所以他為了西戎不受東墨投石機的威脅,要求自己的部下用性命來攻堅,也算不得是不可理解的事兒。
畢竟部下,死了也就死了,還能再培養,但要是西戎被東墨打怕了,離亡國也就不遠了。”
墨軒苦笑一聲,揮槍又刺穿一個西戎步兵的胸膛。
“這些個西戎將士們其實沒有選擇,因為他們隻接受了一個旨令,那就是往前衝,後退者,死!”
“往前衝,還能有一線生機,往後退,必死無疑,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孔昭看向墨軒,目光灼灼。
“我會選擇殺了墨沉舟。”
“一些將官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們發動了營嘯,打算推舉墨軒(軒轅青衫)和白寧上位。而墨沉舟,為了保住自己的權勢和地位,號令自己的部下對發動營嘯的將士毫不留情的反擊。至於這些在衝鋒的將士,他們都是營嘯中的敗者,因為長官被誅殺所以成了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