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長夜沒做多久的北狄王就把王位傳給自己的繼子亓塵,至於暗衛這些暗中的勢力則是被他交給了亓念念。
亓念念也曾問過亓長夜為什麼不把暗衛這些勢力交給亓塵,亓長夜便笑道:“這些勢力在你的手中比在塵兒手中要叫寶丫頭放心。”
亓念念一想亓長夜這話說得在理,便專心打理起了亓長夜送給她的綢緞莊等鋪子,也算是為曦王朝的經濟發展出了不小的力。
也曾有吃飽了撐著沒事兒幹的言官彈劾亓念念,說她經營這些鋪子是在與民爭利。
亓念念便端著玉笏板冷笑:“我與民爭利?這位禦史你紅口白牙地一碰就要給我栽這麼大一個罪,我還真是沒法子認啊。若說我開鋪子便是與民爭利,那麼陛下的手也不幹淨。
這蘇家與其說是皇商世家,倒不如說蘇家是在為陛下辦事兒,就是那把瀚海軒開成連鎖書社遍布天下的淩家,不也是陛下的人麼?你不彈劾陛下倒是彈劾起我來了,你是想著敲山震虎還是想著指桑罵槐呢?
難不成你是覺著當年我掛印而去不做太傅了,陛下與我之間那幾載的師徒情誼便不作數了?或者你就是巴望著讓我這個曾經做過太傅的人身上有汙點,然後才好名正言順地讓陛下不要效仿我的舉措,如此陛下便不得不舍了蘇家和淩家!
你是這麼想的吧?是也不是?”
那禦史無力反駁,隻是漲紅了一張臉,不住念叨:“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當時顧寶兒懷著五個月的胎,身子已經漸漸重了,脾氣也日漸增長,聽了亓念念這一段有理有據的分析之後,對那個禦史可以說是十分看不順眼。
但是她也知道,一個國度要想順利運行下去的話,禦史這類專門負責挑刺的言官那是不可或缺的。
因此她隻是勾唇冷笑道:“王禦史若是瞧不過去大可回自個兒府上去歇著,我們曦國不缺禦史,你去了,自有人會頂上你的位置。不過你回府之前,朕有幾句話得先同你說在前頭,若無蘇家,蘇家的那些鋪子該怎麼辦?
你當真以為隨便一個商家都能接手蘇家還有淩家為朕辦的事兒麼?就算他們有那個實力,朕也沒法子放心把瀚海軒還有太白樓這樣的書社酒樓交出去!
科舉選舉的是什麼?是人才,是通曉各種行業的人才!若無太白樓和瀚海軒,你叫朕如何得知民間士子對朕的看法,對你們的看法?
王禦史,你今兒個進諫,與其說是進諫亓尚書與民爭利,倒不如說是收了蘇家和淩家對頭的好處,決心叫朕舍了這兩家吧?
你當真以為李家往你府裏頭抬了幾箱銀子的事兒,天不知地不知唯有你知李家知?你做東墨的禦史也是做了多年了,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你現在還能繼續做這個禦史麼?
你憑的不是別的東西,是太上皇對你的信任,太上皇信你靠得住,朕便也信你。即使你收了李家的銀子,朕也相信你是有自己的苦處,你就算要為李家辦事兒也不會用這種法子,你一定會想法子為李家找一條新的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