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這位女士說的是實情嗎?”段新傑冷眼盯著楚天,說道:“我提醒你,不要耍滑頭,隻要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沒有人能幫你。”
楚天冷笑一聲:“段主任,你不如把話說明白一點,你是指,陳總也幫不了我,對吧?”
被當麵戳穿心中所想,段新傑臉色一沉:“哼,知道就好。文文,去把陳總請過來。”
文文答應一聲趕緊跑出去,片刻的工夫陳鳴泰來了。
胡君梅像見到了青天大老爺的冤民一樣,痛哭流涕的控訴道:“老總,您行行好替我做主啊,你們這個叫楚天的員工就是個江湖騙子,來我們家裏大肆行騙,企圖害我的女兒。老總你深明大義,一定要替我討個公道啊。”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後,陳鳴泰臉色沉靜,說道:“女士,你希望我怎麼替你做這個主?”
胡君梅抹了一把眼淚,幹脆道:“你們幫我作證,證明楚天是個騙子,把他送到派出所讓警察治他的罪,讓他在裏麵待上十年八年的。”
陳鳴泰說道:“楚天並沒有占用工作時間去看病,即使他犯了法,這好像不歸公司管。”
胡君梅急了:“這麼說你是不打算管了?好,不管我就在這不走了,我要讓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楚天是個多麼卑鄙的人,我就在你們公司門口拉條幅,就說,就說你們公司包庇惡人,我讓你們公司的名聲臭大街!”
孟家是古武家庭,底蘊極厚,在湖城和華夏各地都有企業和分公司,這些年的生意也一直是由孟辰在打理著。不過孟家有祖訓,女人的職責就是相夫教子,所以胡君梅真正成了孟辰背後的女人,這麼多年外界都不知道她就是孟家在商業代言人的孟辰的妻子。
沒人認識就好辦事,這也是孟辰要妻子來楚天公司鬧事的原因。
陳鳴泰雖然在商界打拚多年,人脈極廣,不過對於胡君梅也是完全陌生的。聽了她的話,陳鳴泰第一反應就是--這是個潑婦。
段新傑神色緊張,心裏卻高興得不能再高興。
鬧吧,鬧得越大越好,此時他巴不得胡君梅去門前拉條幅,撒潑耍橫。這樣的話陳鳴泰就算涵養再好,再怎麼看好楚天心裏也一定會對他產生極壞的印象。把他開除是鐵定的,送去派出所雖然未必,但以後楚天再想進華宇就是天方夜譚。
段新傑心裏突然有微微的遺憾,遺憾楚天如果就這麼被公司辭退了,他再想羞辱這小子就不好找機會了。他已經羞辱出樂趣來了,突然把這件“玩具”拿走,他的樂趣何來呢?
想到此,段新傑多少還有點失落。
好死不死的,這個時候人事部的王勤芳來了。
段新傑腦筋一轉,故意問道:“王主任,楚天的情況你剛才也聽見了吧?像他這種情況按照公司規定,該怎麼處理?”
王勤芳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陳總,根本員工守則第三章第十項第六條的規定,員工做出有損公司形象的事情應當立即被開除,涉及到違法犯罪情況的應送至公安機關處理。”
陳鳴泰坐下來看著楚天,問道:“你給別人看病了?”
“是。”楚天回道。
“你不是醫生?”
“不是。”
“你沒有行醫資格。”
“我知道。”
“那為什麼授人以柄?”
楚天淡然一笑,義正言辭道:“為了一條鮮活的生命!”
“受朋友之托,我為她的妹妹治病。我不是醫生,沒有行醫資格,但是我依然出手。為什麼?因為我首先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我不能見死不救。”
楚天站起來,形象突然高大起來,窗外的陽光照進來灑在他身上,像給他披了一層金光。一切事物都黯淡下來,唯有他的背影光輝無比。